浅论刘恒小说中的女性生存状态—以《伏羲伏羲》、《白涡》为例

 2024-02-05 08:02

论文总字数:8469字

摘 要

:刘恒是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家,也是新时期具有女性意识的代表。他的小说跳出了男权的范围,给予女性同情与对女性追求自我价值的肯定。他以男性的视角描写了一系列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鲜明、突出。本文以《伏羲伏羲》《白涡》为例,同时也涉及到他的其他作品,揭示刘恒小说中女性生存的尴尬与无奈、生存的反抗与孤独、生存的悲剧性等特点,以此来展示女性的生存困境,引起人们对于女性解放的真正关注。

关键词:刘恒;女性生存状态;《伏羲伏羲》;《白涡》

Abstract: Liu Heng is a representative writer of new realism novels, he is also the representative of the new period that female consciousness. His writtings has surpassed man power and giving more sympathy and approvement to women and the value of self-pursuit. He describes a series of vivid images of women in a male perspective. The thesis focuses on “Fu Xi Fu Xi”, “White Vortexas”, at the same time, including some of his other works ,which will reveal the characteristics of women"s embarrassment and helplessness in surviving, the resistance and solitude as well as the tragedy of their lives in Liu Heng"s novels. Liu Heng hopes these novels will uncover females’ living difficuities and arouse the society’s real attention to female liberation.

Key words: Liu Heng ;Living state of female;Fu Xi Fu Xi;White Vortexas

很多作家的作品中都有对于女性的细致的描写,给予女性是同情的,但没有完全跳出男权的范围,特别是男性作家。而在刘恒的小说中可以看到他对于女性的同情与肯定,更重要的是对于男权主义的批判,这是难能可贵的。对于刘恒小说的研究,大部分都是对于悲剧意识、生存意识、宿命意识、叙事模式的研究,而对于女性的生存状态的研究甚少,基本没有。

一 生存的尴尬与无奈

在刘恒小说中,对于女性的生存状态给予关注与同情。他以男性的视角描写了女性的生存状态,跳出了男权的范围,比一般的男性作家更具有女性意识,,显示了他思想上的先进性。刘恒在他的小说中特别关注人性,尤其是“食”与“性”两个方面,从这两个方面来揭示人性的特点,而这两个方面都是与女性联系起来的,女人与“食”和女人与“性”。刘恒对于女性的想象与关怀是在人道主义立场的基础上的,他把“食”与“性”与女性联系在一起,关注女性沉重的肉身以及她们的个体欲望的诉求,充分的表达了小说中女性生存的无奈与尴尬。刘恒在小说中展示了女人与粮食的相互关系与斗争,《狗日的粮食》的开篇是这样描述的:“日后人们记起杨天宽那天早晨离开洪水峪的样子,总找不到别的说法。他们只记住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顶重要的一件事。他背了二百斤谷子。”[1](P18)曹杏花的命运就这样与粮食连在了一起,曹杏花被男人转卖了六次,仅仅因为长了瘿袋,她的自由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是掌握在男人手里,这何其的可悲与无奈。接下来刘恒向我们展示了女人与粮食的战争,曹杏花用自己泼辣的手段在缺粮的时代养活了一家人,但她依然没有逃脱“粮食”这关。最终曹杏花因为粮证而丢了性命,人们记得的不是曹杏花,而是那二百斤谷子,曹杏花的一生都是和粮食挂钩,她被卖的命运,她为了这个家而付出所有但终不被记得的苦涩,她死前的呼喊“狗日的粮食”,不仅仅是对于粮食的抱怨,更重要的是对于自身命运的一种呐喊,值得我们深思。《伏羲伏羲》与《白涡》是把女人与“性”联系到一起,菊豆与杨天青的乱伦,周兆路与华乃倩的婚外恋,这两篇小说都是关于女性的欲望,对于女性追求的欲望诉求,刘恒是给予支持和肯定的。在小说中作家对于女性的性爱描写是美好的,但小说中依然描写了女性生存的困境与生存的无奈,那个时代的女性是没有自由的,特别是婚姻,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决定,而女儿往往成为牺牲品。王菊豆是杨金山用三十亩山地换来的,王菊豆再美再漂亮,在杨金山的心里,她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当菊豆生不出孩子时,杨金山对菊豆是无休无止的咒骂与暴虐。如书中的一段描写:“是从哪一晚开始的呢?人们最初以为是狼的声音,越听越像,再一听又不是了。太阳出来,有人看见菊豆青了一只眼,肿得像个生南瓜蛋蛋,去水泉担水时一走一跛,不是脚坏了便是腿坏了。静了没几夜,狼羔子一样的惨叫又从金家的大北屋张扬到村子的上空,人们就不忍心再听下去了。”[1](P243)这些描写把王菊豆的生存处境透明化,让人们同情她的处境却又无能为力。王菊豆的命运是悲哀的,虽然杨金山虐待她,但是她没有失去生存的信心,她与侄子杨天青达到了心灵的合一,这原本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是那个时代,这种行为是不被接受的,王菊豆与杨天青的爱情注定是以悲剧结束,他们冲破不了社会道德的束缚,一边享受一边受伦理道德的折磨,终究没有逃脱掉社会历史道德的界限。王菊豆是不幸的,从她被杨金山买来开始,她的命运就多舛,她是生孩子的机器,杨金山的暴虐与咒骂使她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做女人的权利,与杨青山的结合却又被伦理道德所束缚,她终究没有翻转自己的命运,她的一生都耗在了杨家叔侄的手里。这是多么的无奈,令人感到惋惜,如果杨天青再大胆一些,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当然这是后话。刘恒在《白涡》中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敢于反抗传统道德规范、敢于追求幸福和自我价值的一个女性形象—华乃倩。对于华乃倩这个人历来是有争议的,有的人认为她是和妲己归为一类的狐媚型女人,是坏女人的典型,但是我个人却认为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美好形象。她自觉追求幸福的胆识与魄力是值得我们肯定与赞扬的。华乃倩与王菊豆不同,她是知识分子,她受过教育,然而知识分子的身份并没用让她摆脱生存的无奈与尴尬。《白涡》里的知识分子周兆路,他是华乃倩的上司,是家庭里的好丈夫好父亲,但他却是一个典型的无赖形象,面对华乃倩,他一边享受婚外情,一边抱怨华乃倩的诱惑。自始至终他都没检讨过自己怨过自己,一味的抱怨别人。最后他却为了自己的地位与权力抛弃了华乃倩,而当华乃倩指责他为了自己的地位与权力而抛弃她的时候,周兆路觉得华乃倩是在威胁她,心里面竟然产生了一种威胁感,甚至产生了想杀掉华乃倩的念头。华乃倩是真心对待周兆路,但周兆路却把她的存在看成是一种威胁,这是怎样的讽刺。当周兆路当上副院长,他选择抛弃她,而在他的就职演说上“她是鼓掌最卖力的一个人”。华乃倩抛弃伦理道德的批判以及自己的名誉,勇敢的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但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她离婚了,家庭没有了,她想和周兆路在一起,但周兆路却抛弃了她。她的处境是尴尬与无奈的,她无力改变这些。地位与女人两者相比,大多数男人会选择地位,周兆路的选择无疑使华乃倩陷入了困境。小说中除了华乃倩,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女人—周兆路的妻子,她是传统道德的典范,她温柔善良、贤惠,在生活中是周兆路的帮手,也是周兆路的理想妻子。但即使是被传统道德所认可的人,她的生存也是尴尬的,心中如英雄般的丈夫有了婚外情,而她却被蒙在鼓里,她的一生都在为这个家付出,没有自己的理想追求。以新世纪女性的眼光看来,这是我们不能理解的。

刘恒在小说中把女人与“食”和“性”联系到一起,把女性的生存困境展现在世人面前,充分表达了作者对于女性的关注以及对于她们生存处境的同情与肯定,不论是与粮食斗争的曹杏花,被伦理道德束缚的王菊豆,还是付出所有但终无所获的华乃倩,包括刘恒小说中其他的女性,她们的生存状态都是无奈与尴尬的,让我们看到了刘恒强烈的女性意识,给当代的我们启示与思考。

二 生存的反抗与孤独

刘恒在小说中塑造的一系列女性形象,在面对传统道德以及那个时代的男尊女卑的观念的时候,她们被无情地打压,她们的生存状态充满了无奈与尴尬,但是面对这些束缚与无奈,她们没有放弃尊严与人性,甚至以此来反抗命运的摆弄。虽然结果是悲惨的,但至少她们曾经努力过。刘恒把女人和“食”与“性”联系在一起,而这些女性也是以这两者来反抗命运的不公。《伏羲伏羲》中王菊豆是杨金山用三十亩山地买回的媳妇,在杨金山眼里菊豆就是生孩子的工具,日日夜夜的折磨、咒骂使得王菊豆失去了作为女人甚至是作为人的尊严,洪水峪村庄上张扬的是菊豆那一声声如狼叫的哀嚎。直到王菊豆与杨天青灵与肉的结合,菊豆用与杨天青的结合来反抗杨金山的暴虐,来寻求安慰。作者把他们结合写得跌宕起伏、动人心弦,“从落马岭田园牧歌似的野地交欢,到自家厢房偷情,再从一次次欢爱之后变着戏法的避孕,到南岭獾子崖既浪漫又无奈的穴居生活,最后到菜窖里惊心动魂的缠缠绵绵” [2]菊豆人性的尊严得到诠释,而王菊豆在与杨金山的抗争中,获得了尊严与人性的完美。《白涡》中的华乃倩也是如此,她敢于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也是通过“性”来实现的。她与周兆路的婚外情就是她对于传统社会历史道德的反抗。无论是王菊豆还是华乃倩,她们敢于反抗,但是却注定孤独一生。王菊豆与杨天青灵与肉的结合,给了菊豆信心与勇气,她想让杨天青带着自己和天白逃跑,想过着正常而又幸福的生活。但是杨天青是软弱的,如果说导致菊豆悲剧命运的重要的因素是传统道德的束缚,那么杨天青的软弱则是菊豆悲惨命运的致命因素。杨天青活在快乐与愧疚中,他一方面享受与菊豆的欢爱,另一方面他又活在愧疚与自我谴责中,这些都让杨天青感到“他不仅欺骗辱没了自己的亲叔叔,而且在一个绝顶紧要的地方也辱没了自己的爹娘,他感到他做了万人唾骂当剐当诛的见不得人的恶事,一次一次的自责没了结地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年轻人”[2]在杨金山中风瘫痪以后,菊豆和天青曾经有过关于俩个人未来的打算:

“我百日里剁豆腐,咒死他!”

“死了也无用。”

“你说咋办哩?”

“咋办也无用。”

“敞开儿生养,让人嚼去!”

“只嚼嚼也罢了……”

“就做了坏分子,咋着?”

“……死倒强些!”

“冤家哎!带我们母子逃生了吧。”

“何地落腿哩?”

“去口外给蒙人放羊。”

“说的吧!地给哪个?丢了地不如丢口命……”[1](P287)

从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可以看出菊豆的一个个关于未来的计划都杨天青否定,杨天青甚至有时会感到女人是可恶的,是一种拖累。又过了一段时间,菊豆终于忍不住了,她又恳求杨天青:“天青,我们领着天白逃了吧!去口外我当骡子当马伺候你,……天青,你就听我一句,领我们逃了吧!”[1](P292)而杨天青却认为天地很大,能逃到哪里,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土地,这些都成为他软弱的理由。杨天青始终没有听从菊豆的建议,他的软弱使得菊豆在反抗的道路中孤独而又无奈。同样的,华乃倩不顾世俗的眼光勇敢的与周兆路发展婚外情,在她看来她不是一个人,但她万万没想到周兆路为了副院长的职位而抛弃了她,当她指控周兆路自私时,周兆路只觉得这是种威胁。华乃倩反抗世俗与传统道德的路孤独而又悲伤。无论是王菊豆还是华乃倩,她们都是富有生命力的,她们尽情的彰显她们旺盛的生命力。但她们又是孤独的,在彰显生命力的道路上无人陪伴与支持。刘恒的小说与其他的男性作家不同,在揭示女性生存状态时,侧重对于男性的批判,如《伏羲伏羲》中杨金山的残暴、杨天青的软弱,《白涡》中的周兆路只想得到而不付出的个性,这些都是作家对于男性的批判。而在张贤亮的小说中,“主要是侧重于男性性别的恢复,对女性的想象更多的是站在男性立场上,女性在张氏那里只不过是 ‘男性性别’ 恢复的工具,具有浓

厚的‘男权意识’”。[3]两者相比较而言,张贤亮小说中女性的个性没有刘恒小说中女性的个性张扬、有特色,也没有足够的生命力,她们是“梦中的洛神”,具有传统道德的优秀品质,她们善良、勤劳,《绿化树》中美丽干练的马缨花总是给落魄的章永璘送白面馒头,《土牢情话》 里的乔安萍总是想尽各种办法给石在送饭,《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中的黄香久用自己的身体使章永璘重新获得男人的尊严。但是这些善良女人的付出是得不到回报的,当男人们为了更高层次精神的追求时会义无反顾的抛弃这些照顾他呵护他的女性。这些男人认为这些女子配不上自己,甚至是持一种鄙视的态度。如章永璘, 他在最落魄的时候,是马缨花接济了他,而章永璘不仅不心存感激甚至对马缨花充满鄙视,“我在她的施恩下生活, 我却不能忍受了, 我开始觉得这是我的耻辱。我甚至隐隐地觉得她的施舍玷污了我为了一个光辉的愿望而受的苦行。”[4]这段心理描写可以看出章永璘是瞧不起马缨花的。又如章永璘与黄香久结婚并不是为了爱情, 而是有利于自己写文章或有利于过日子或不再被别人怀疑。结婚的当天, 章永璘就后悔了,“她所创造的生活紧紧的包围着我, 我一下子失去了自己”。[4]这些女性是男性追求的垫脚石,使得她们由暂时的“梦中洛神”转变成了女奴,这些都充分的展示了张贤亮的男权意识。而刘恒却与之相反,在他的小说中通过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展示,表达了他对女性追求个体欲望诉求的肯定与同情,对于造成女性悲剧命运的男性,是持批判的态度。也因此,他的小说中的女性具有奇特的生命力,无论她们是反抗的、孤独的都是最美的形象。

三 生存的悲剧性

刘恒小说中充满悲剧意识,不仅有个体悲剧更有社会悲剧。小说中的悲剧意识具体表现在小说人物的结局布置上,不是他杀就是自杀,而其中的女性总是最能显现出悲剧性的实质。小说中的女性不论是生存的过程或结局总是让人感到同情与无奈。《狗日的粮食》中曹杏花,她的一生都与粮食连接在一起。她是扬天宽用二百斤粮食换来的,接下来作者向我们展示了曹杏花如何运用自己的智慧与技巧养活了一大家子的情节与画面,最后因丢失粮证自杀,她因粮食而到洪水峪,又因粮食自杀离开洪水峪,这不愧是与主题相连接的,让我们感到同情与惋惜。曹杏花的命运是悲惨的,她被转卖了六次,作为杨天宽的老婆,她尽心尽力,在粮证丢失后遭到丈夫的恶意报复,她忍气吞声,最后受不了愧疚而自杀,不可谓悲惨,让人哀叹。《伏羲伏羲》简单来说就是两男争一女的故事,王菊豆与杨金山、杨天青叔侄的故事。王菊豆是杨金山用三十亩地换来的媳妇,杨金山视她为生产的机器,对她进行暴虐。而王菊豆为了反抗他的残暴与侄子杨天青结合了,进而产生了爱情。王菊豆比杨金山小了几乎三十岁,既是天青的婶子,又是天青的情人。她是洪水峪的新媳妇,她以双十的年纪嫁给那个 “ 不到五十岁” 连 “脱了毛的母羊也未必看得上”的残暴的杨金山,她有 “杨柳般顽长的身材和一团小磨菇似的粉脸”,“做事很泼脱”,是洪水峪最漂亮的女人。可是她并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杨金山的残暴和虐待,使她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都受到了折磨与伤害。幸好,天无绝人之路 ,即使是在最黑暗最残酷的环境中,人们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可能这种选择是不自觉的,如天性的发自本能的,像王菊豆这样一个真正的女人会选择一个真正的男人 ,所以王菊豆选择了杨天青:“……你叔让我死,我不死!老天有眼,让他看我咋着活!天青,我是喜哩……想让你伴我喜兴哩……活活咒那个老不死的!你叔他毁我半世啦!”[1](P260)在这个三角关系中,王菊豆是力量最微弱的,但这最微弱的力量却主导了故事的发展,充分表达了作者对于男权的批判。尽管王菊豆对于自己所处困境进行了反抗,她与杨天青灵与肉的结合,并生下了儿子,但她依然摆脱不了悲剧性的命运。在与杨天青相爱的过程中,总有很多问题包围着他们。一是杨天青与菊豆渴望性爱却找不到避孕方法的矛盾; 二是杨天青与杨天白骨肉不能相认的尴尬关系; 三是杨金山对天青与菊豆二人的牵绊与影响;面对这么多的问题,菊豆提出了好几个方案,第一个就是杀了瘫痪的杨金山,第二就是杨天青带着他们逃到口外,但杨天青都一一否定。杨天青的软弱导致了他们的悲剧的命运,杨天青自杀了,但最具有悲剧精神的莫过于菊豆。她爱的男人死了,只留她一人在这世上,她的青春她的一生都给了他,却得不到好的结局,她付出了这么多,甚至反抗伦理道德,结果还是被伦理道德扼杀了幸福。每逢清明时节,菊豆都会到杨家的坟场哭上一哭,她不仅悲伤更是在悼念自己的人生。《白涡》中的华乃倩命运也是如此,华乃倩作为知识分子,她与王菊豆不同,菊豆是不自觉的反抗,而华乃倩是自觉的反抗社会伦理道德去追求幸福的生活。她的行为不被认可甚至人们对她的行为充满敌意 ,但是她坚持自己。不顾世俗眼光,冲破传统伦理道德的勇敢行为没有使她获得幸福,反而换来抛弃。周兆路的抛弃对于华乃倩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使华乃倩蒙上了悲剧的色彩。刘恒小说中女性的命运是悲剧性的,但不难看出,这些女性生存的悲剧都与男人有关系,甚至可以说男人是导致这些女性生存悲剧的一个重要因素。曹杏花被转卖六次,王菊豆因杨天青的软弱错失了幸福的机会,华乃倩冲破所有束缚但被抛弃。从这可以看出,作者刘恒通过展示女性生存的悲剧,批判男性,进而批判男权主义,表达了作者对于女性追求个体意志的支持。

很多人都认为刘恒是一个男权作家,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刘恒小说中充斥着他对于女性的同情与肯定。刘恒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通过揭示女性的生存状态来表达对于女性的关怀,这是难能可贵的,与同时代的男性作家相比这是比较先进的意识。但并不是说刘恒小说中的女性都是完美的,她们也有自己的弱点与不足,王菊豆深受封建思想的影响,她是杨金山花了三十亩地买来的媳妇,但对于这种买妻的行为,她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当她与杨青山相爱时,她又把自己的命运依靠在了杨天青这个男人身上,她曾多次恳求杨天青带着她逃跑,但是都被杨天青拒绝了。杨天青的软弱使她摆脱不了命运的悲剧。从中可以看出她的独立意识还不够,她性格软弱,没有意识到女人的权利。而且她的反抗是针对杨金山一人,而不是针对这种社会风气,她的反抗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是被环境所逼迫。她性格和思想的软弱性使她走向了悲剧。华乃倩与王菊豆不同,她是知识分子,她的反抗是一种自觉行为。但她性格比较自私,由于丈夫的性无能她发展婚外情,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择手段,甚至去诱惑对她有利的人。她贪慕虚荣,常常抱怨丈夫的无能、不思进取。她向往富贵的生活,从而抛弃了自己的家庭,这些都可以看出她的自私。可是无论这些女性的不完美,更体现了刘恒的女性意识,这些女性形象是鲜活的,而不是片面化的。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在,虽然口号上倡导男女平等,但在实践中没有完全实现。而刘恒的小说对于今天的女性解放具有重要的意义,让我们真正的关注并实行真正的男女平等。

参考文献:

[1]刘恒:《中国当代作家选集丛书-刘恒》,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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