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刘采春生平与诗歌创作

 2024-02-05 08:02

论文总字数:9017字

摘 要

刘采春,中唐时期江南地区一名很有影响和才学的女艺人、诗人。《全唐诗》中存录其六首诗歌,生卒年不详,后世研究较少。前人在研究元稹的生平及诗歌时,因刘采春与元稹有所结交,所以在研究元稹的一系列问题时,附带对刘采春有一些简单介绍,但提及内容甚少;前人亦在研究唐朝商人妇诗歌时对刘采春的诗歌略有提及,但内容较少;专门去研究刘采春这个人的生平及其诗歌创作的就更是寥若星辰。本文将就其留存于《全唐诗》中的六首诗歌,联系其生平经历,及唐代的商业背景加以分析,以研究其诗歌的内容、情感,及其对唐朝当时商人妇诗风的意义和对后世创作商人妇诗歌的影响。

关键词:刘采春;唐代;诗歌创作

Abstract: Liu Caichun, Jiangnan in the middle Tang Dynasty a very influential and talented female artists, poets. "Full tang" in the six book of poems, the birth and death is unknown, the later research. The life and poetry in the previous study of the yuan, for Liu Caichun and Yuan Zhen has made, so a series of problems in the study of the yuan, with some simple introduction of Liu Caichun, but also in the previous few mention the content; poetry in Tang Dynasty on the poetry of Liu Caichun and businessman mentioned, but less content; to study the Liu Caichun people"s life and poetry creation of special even if the stars are very few. This paper will be retained in the "poem" in the six verse, the life experience of the Tang Dynasty and the business background analysis, in order to study the content of his poetry, emotion, influence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Tang Dynasty was a businessman and women poetry on the later creation of poetry and businessmen.

Keywords: Liu Caichun; Tang Dynasty; poetry creation

唐朝诗歌高度繁荣发展,是诗歌史上的一个鼎峰,因而在清代编撰了专门收录唐诗的集子--------《全唐诗》。收录在《全唐诗》中的除了无数成就辉煌、名耀的古今的大诗人,还留存了许多生平不详或是不知名的诗人,他们亦为唐诗的繁荣昌盛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些生平不详或是不知名的诗人中女诗人的存在更是少之又少,在唐代诗坛上她们的作品虽然不多,但其思想艺术成就毫不逊色于同时代的男性诗人。刘采春便是这凤毛麟角的诗人中又默默无闻的一员。刘采春其生卒年不详,存录诗歌较少,且又因其女艺人的身份,很少被人们所提及,故后世所知甚少。但在中晚唐时期,她以自己的才情在江南地区具有很大的影响,与鱼玄机、薛涛、李治并称为唐朝四大女诗人,与元稹等人也均有所交往。她的诗歌题材主要是反映商人妇的离愁别怨的感伤之歌。以下的文章内容主要是通过对刘采春的生平经历、联系唐代的商业背景对其诗歌创作做一些初步探讨。

首先简单了解一下刘采春的生平:刘采春,生卒年不详,一作淮甸人,又作越州人,是伶工周季崇的妻子。以上资料在关于其是何处人上存疑,故又查找了一些资料进一步论证:

据唐代人范摅《云溪友议》卷下“艳阳词”条中记载:

有俳优周季南、 季崇及妻刘采春,自淮甸而来。善弄陆参军, 歌声彻云。元公赠采春诗曰‘新妆巧样画双蛾, 幔裹恒州透额罗。正面偷轮光滑笏, 缓行轻踏皱文靴。言辞雅措风流足, 举止低迴秀媚多。更有恼人肠断处, 选辞能唱望夫歌。’[1](p24)

在《元稹集编年笺注》中记载道:

元稹于长庆三年至太和三年(823--829)间,至越州出任刺史兼浙东观察使。[2](p1204)

上述资料讲述了女参军戏艺人刘采春一家人是到各地演戏讨生活的一家。长庆三年至太和三年间,刘采春和丈夫周季崇等人组成一个演参军戏的戏班,从淮甸地区来到江南越州地区演出讨生活。在此期间,正值中唐著名的诗人元稹被朝廷贬谪,出任越州刺史兼任浙东观察使。多情风流的元稹被刘采春过人的才情、出众的品貌所倾倒,故写诗赠送,即《赠刘采春》。上述材料可以说明刘采春是淮甸人,且在以往的文献记载中,有关刘采春越州人一说的资料留存较少,证据不够充足,故我在这里认为其是淮甸人。

下面就刘采春诗歌创作做一些分析、研究:

  1. 诗歌定性分析

《全唐诗》收录的诗歌丰富恢宏、涉猎甚广,共九百卷,但女性作品却仅有十二卷,占全书诗歌的1.34%;收录诗人2200余家,诗作48900余首,而女诗人仅两百多位,作品仅有586首,[3]然而在这少之又少的诗歌中刘采春的诗歌作品却收录多达六首之多,可见刘采春的诗歌在思想艺术上的成就具有不一般地位。

刘采春便是中晚唐之际的杰出女伶代表,品貌、才情皆是上层,故其被称为当时之才女。她不仅擅长演参军戏,且歌唱的也十分的动听,是当时的流行风向标。刘采春的代表之作是《曲》,多达120余首。唐朝人范摅在《云溪友议》中记载道“采春所唱的一百二十首曲,皆是当代才子所作”,并列举了她所唱的歌词七首:《啰唝曲》六首和一首《江南曲》。[1](p25)但在《全唐诗》中以刘采春为作者仅仅收录了六首五言诗歌------《啰唝曲》,另一首七言诗歌《江南曲》在《全唐诗》中的作者却是贞元年间诗人于鹄。由此可见刘采春可能只是歌唱者,不一定就是创作者。且在《赠刘采春》一诗中元稹只说到她善歌能唱,并未说明其还擅长创作。故而这《江南曲》虽可能是刘采春所唱之曲,但不见得就是她所创作的。在编订《全唐诗》时,这些曲到底是由哪些文人才子所作的,没有被《全唐诗》的编者去深入追究,并且在收录时把《啰唝曲》六首归入刘采春的名下的,必然有一定的思量和理由,故我们后世的人在研究时便也不把《江南曲》当做是她的作品。因此,我们这里以《全唐诗》为准,暂定刘采春就创作了这六首诗歌。[4]

为了便于下文的论述,我们将《全唐诗》中第十二函第十卷[5](p1955)刘采春的六首诗歌全部抄录于下:

《啰唝曲六首》其一

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

载儿夫婿去,经岁又经年。

《啰唝曲六首》其二

借问东园柳,枯来得几年。

自无枝叶分,莫恐太阳偏。

《啰唝曲六首》其三

莫作商人妇,金钗当卜钱。

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

《啰唝曲六首》其四

那年离别日,只道住桐庐。

桐庐人不见,今得广州书。

《啰唝曲六首》其五

昨日胜今日,今年老去年。

黄河清有日,白发黑无缘。

《啰唝曲六首》其六

昨日北风寒,牵船浦里安。

潮来打缆断,摇橹始知难。

根据《云溪友议》中范摅的记载:“《望夫歌者》,即《啰唝曲》也。······采春一唱是曲,闺妇、行人莫不涟泣。”[1]可见这六首诗歌在当时社会传唱度之广,影响力之大。依据方以智在《通雅》卷二十九《乐曲》中所说:“啰唝犹来罗。”[6]“来罗”是盼望远行人回来的意思,可见刘采春的《啰唝曲六首》抒发的是商人妇的离愁感伤之歌。

二、《啰唝曲》六首的题材、内容、情感剖析

经济与商业在唐朝得到了高度发展,促使城市间的往来贸易日益兴盛发达 ,进而促使了城市的繁荣兴盛。在原来商业城市的基础上又出现了许多商业大都市,如长安、金陵、扬州等,都是当时规模较大、盛名在外的全国性商业大都市。故此吸引了许许多多经商逐利之人奔走往来于其间,空留妻子在家独守。唐诗题材本就涉猎甚广,所写的内容包罗万象、丰富多彩,所以诗人们那无所不至的笔触,当然也延伸到商人妇的形象与商人妇的生活天地之中。故此描写商人妇的题材的诗歌在唐诗中的出现,也是社会发展、时代要求的使然。伴随着唐代商业经济的不断发展,产生了越来越多的商人,因而嫁给商人作商人妇的少女也越来越多,独守空闺的商人妇也日益增多。进而《啰唝曲》这类抒发商人妇对商人埋怨的的作品也随着时代应运而生,并得到空前发展。这些作品的出现也正因为它的题材写的是商人家庭的矛盾和苦闷,拥有相当广泛的群众基础,并带有一定的社会意义,故才会让闺妇、行人听到此曲顿生一种“莫不涟泣”之感。

唐诗中这类以商人妇专门为题材的诗歌,商人妇情感在诗中被用以下的三种类型表现出来。第一种是直接以商人妇自己的口吻创作,用平实直白的语言,不加渲染,直抒胸臆,动人以情,很具有感染力量。如李益《江南曲》写道:“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第二种是作为第三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客观描写商人妇孤独惆怅的心境,如王建的《宫中调笑》写道:“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第三种是商人妇直接写信给丈夫来表达自己的思念,如郭绍兰的《寄夫》一诗写道:“我婿去重湖,临窗泣血书。殷勤凭燕翼,寄与薄情夫。”但无论何种抒情叙述,商人妇诗歌的主角都是商人妇,所要表达的情感都是离愁别绪。我们这里要研究的刘采春的《啰唝曲》六首,显然是直接以商人妇的口吻来进行叙说和创作的,属于第一种商人妇诗歌类型。[7]

在此之前,描写商人妇的生活状况,抒发商人妇离愁别怨的诗词,大多都是出自于男诗人之手。而男诗人们为了尽可能细致地描摹出小女子家的心声,往往极尽柔媚与婉约的笔触,去刻意揣摩和模仿女子口吻与心理,但却往往矫枉过正,失去诗歌本真的一些韵味。例如李益的《江南曲》、刘得仁的《贾妇怨》和李白的《长干行》等。然而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女诗人所作的这类商人妇诗歌,一反男诗人们想象中的那般温文、妩媚、缠绵,反而充满了一种有缘相识无缘相伴的沧桑、豪迈和坦然之感,刘采春的诗歌中便有这样的一种坦然和豪迈之感。

下面我们就刘采春诗歌的本身做一些探讨研究:

《啰唝曲》其一:“不喜秦淮水”,是对一位心灰意懒、兴味索然的独守空闺的少妇生活进行了描写。水和船在生活原本是平常无辜的,但在诗中却被因思念离去的丈夫的商人妇而拿来责怪、怨恨。这种水和船因离愁别恨而被怨恨的例子在古代诗词作品中并非是绝无仅有,晁补之在《忆少年》中曾怨道“无情画舸”,刘长卿亦在《送李判官之润州行营》诗中亦曾抱怨道“江春不肯留行客”,但他们这些诗词的风韵和用语,远不如不如刘采春的这首诗妙语天成,风姿绰约。商人妇真正的目的当然不是要去怨水恨船,她所抱怨的正是自己“重利轻别离”的丈夫,怨恨的是自己与丈夫的分别不能见面。丈夫离开时说很快便回来和自己团聚,可丈夫逐利离开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久,却依然迟迟不见丈夫归来的踪影,于是感情被进一步强化,满腹牢骚地嗔怪到:“载儿夫婿去, 经岁又经年。”

在本诗中上句先写到了“不喜”和“生憎”;想到离别之久时,下句再写到“经岁”和“经年”,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是少妇一个人在闺中百无聊赖地漫天遐想和信口叙说,但感情却又十分的真切感人,少妇在闺中那一副“天真烂漫”的小女子姿态在本诗中被生动传神地表现出。正如在《唐诗别裁集》中沈德潜对此诗评道:“‘不喜’、‘生憎’、‘经岁’、‘经年’,情态动人可掬,表现出的正是小女子家那种娇憨可爱天真的口角。”[8]

商人妇因长期与丈夫分别而产生的闺思在本诗中被生动地表现出,质朴简洁的语言生动地再现了少妇对远方丈夫的思念,以及孤身一人的孤独寂寥之感。这原本是唐诗中一个陈旧而常见的商人妇盼夫归来的题材,而本诗却能够在平常中显现出奇特,以简单质朴的语言,融入娇憨可爱的口语,将自己因思念丈夫而产生的猜想写进诗篇,情真意切地述说商人妇和丈夫长期分离的离愁别怨。

《啰唝曲》其二:“借问东园柳”,是对第一首“不喜秦淮水”思夫归的的进一步发展延伸。第一首把离愁别绪转化成恨水怨船,到了第二首,商人妇的思夫情感渐渐深入,开始神经质似的与身边的一些事物对话。可见诗人一种孤独无聊至极的心理,与院子里的柳树进行自问自答式的对话。问什么呢?问东园柳从出生到枯死需要几年。东园柳自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商人妇却自问自答地岔开话题,“自无枝叶分,莫恐太阳偏”。商人妇那种种孤独的心理便被这寥寥数语真实地写照出来,她惶惑太阳渐渐西垂,沉入地平线,一天又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慢慢孤独地渡过,可是远方逐利的丈夫却依然未归,自己又要一个人孤单地面对这无尽的漫漫长夜。商人妇这种神经质地借问东园柳来自我排遣心中的孤寂郁闷,实则是对商人妇孤独形象的最好表现,给人以一种鲜活的孤寂感受。

《啰唝曲》其三:“莫作商人妇”一诗,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直接嗔怒地告诫众人道,不要再嫁给“重利轻离别”的商人做商人妇了。在李益《江南曲》中少妇那种久盼丈夫而丈夫却迟迟未归的怨情也被这样嗔怒地叙述出来。追名逐利的商人离开后,自然被孤单苦闷的商人妇盼望着归来,但商人妇又不知道他的归期具体是哪天,所以丈夫的归期只能借助占卜来推断、猜测。刘采春的唱词在文章诗歌定性部分被提到时,在举例中有一首关于于鹄的《江南曲》,后两句是这样写的“众中不敢分明语,暗掷金钱卜远人”,于鹄的这首《江南曲》写的也是借金钱占卜推断丈夫归期。而本诗中却拿自己头上的装饰物金钗代替了金钱来占卜,想必是诗人为了取用便利,由此可见商人妇的日常是勤于占卜丈夫归期的,以此给心理以慰藉。然而由于丈夫的归期无法确定,丈夫会随时突然归来的希望便被商人妇时时留存于心间。所以商人妇在自己占卜的同时,还情不自禁地要“朝朝江口望”。但一次又一次地江口张望,丈夫是身影没有被看见,“错认几人船”的结果反而被得到,这张望所带来的只有无尽的伤心和失望。温庭筠的《望江南》词中写道“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肠断白蘋洲”,柳永的《八声甘州》词中写道“妆楼顒望,误几回天际归舟”,这两首诗中写的内容也都如刘诗一样是错认归船,但刘采春的这首诗歌却更加朴素,更加真切地表现了商人妇以金钗占卜,朝朝守望江口的期待、焦急、失望之感。

《啰唝曲》其四:“那年离别日”, 该诗写道:在我们那年离别之时,我在家被告知你此时正住在桐庐。然而转眼如今,你却已经不住在桐庐,并从遥远的广州寄书信回来给我,表现出留守的商人妇对丈夫追逐名利而去,行踪无法确定的思念、怨恨、盼望。商人妇原本满心期待着住在不远处桐庐的丈夫能够早点归来和自己团聚,而事实却和她的期盼完全不同,不但丈夫迟迟未归来,从另一个更加遥远的地方被传寄来的书信到达自己的手中,这才知道丈夫不但未归,还离自己越发遥远。张潮有首《江南行》:“茨菰叶烂别西湾,莲子花开犹未还。妾梦不离江上水,人传郎在凤凰山”所描述的内容,与这首诗所写内容不谋而和。商人妇朝朝守望在江口,满心盼望夫婿能够早日归来,可却总是空欢喜一场,并被无情地告知夫婿正愈行愈远,离自己更加遥远。虽然全诗看似是在简单地叙述事件,但少妇深深的离愁和思念都被以质朴的语言在字里行间中表现出来。正如在《诗法易简录》中李鍈分析道:“桐庐已无归期。今在广州,去家益远,归期益无日矣。全诗只淡淡叙事,而深情无尽。”[9]

《啰唝曲》其五“昨日胜今日”, 留守的商人妇在不断的等待中渐渐老去,心中失落万分。诗中写道:“昨日胜今日,今年老去年。”“昨日、去年”的时候,年轻光鲜;“今日、今年”,韶华却已经不再。正是由于自己正一年一年地随时间不断老去,可是想到丈夫远去依然杳无音讯,迟迟不归,所以才发出了“今年老去年”的感慨。

等了这么许久,自己已经悄悄地老去,往日的风采与容貌已经不复存在,可是却仍然未见到自己的丈夫归来,心中的失落更深更重,以致于绝望。在时间的变换,时空的转换之下,也许总会有那么一天,黄河的水会变得清澈不再浑浊;但是你我注定就此错过,没有缘分再相见了,因为如今的我鬓角已经见白。可见此时商人妇心中失落到了极点,故在发出“黄河清有日,白发黑无缘”的慨叹,夸张地说道:就算是黄河的水被沉淀清澈了,自己也再无缘分见到丈夫了。

《啰唝曲》其六“昨夜北风寒”,上一首诗是在写商人妇失望绝望的慨叹,这首诗本应该顺接上文写商人妇怨恨到底,自己那重利亲别离的丈夫不应再被想起和提及,但是自己却不能左右自己的思想,无法遏制地再次想起自己远去而至今未归的丈夫。昨天夜里刮起了北风,天气突然十分寒冷。这时候商人妇不再抱怨丈夫为什么至今未归,而是在焦急的想着丈夫冷不冷?有没有衣服御寒?坐的船有没有停靠好?坐的船安不安全?由此可见商人妇那种一心为夫的单纯、痴憨心理。进而商人妇自己想象着给自己来了一个自我安慰:“潮来打缆断,摇橹始知难。”告诉自己:丈夫未能按时归来是因为风大浪急,摇橹运船十分困难,这才耽误了回家的日子,没有按时归来。本诗仍然以一种朴实的语言,运用这种由现实写到想象的写法,使得自己的情感的表达更加的细腻、深刻、到位。

三、《啰唝曲》六首诗歌的总体评价及意义

《啰唝曲》六首是一个完整商人妇的系列,所唱的是一首完整的望夫小情歌,将少妇心中的曲折都唱了出来。这六首诗首首相扣,所表达的意思和情感也都一脉相承。这六首诗歌的写作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特点:

1、生活取材,真实生动。《啰唝曲》六首诗歌,取材均是来自于人们日常生活中,且抓住唐朝当时社会中最常见的商人妇盼夫归来的现状作为题材,因而比较真实可感,最能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和共鸣。

2、鱼贯而入,直来直去。《啰唝曲》六首诗歌,直接叙述商人妇生活中丈夫追利离去的事件,直接表达商人妇期盼丈夫早日归来的思想,直接抒发了商人妇对丈夫久去不归的埋怨,及思念丈夫的矛盾心理和情感。

3、清新脱俗,朗朗上口。《啰唝曲》六首诗歌,大胆揣摩商人妇的心理活动,大胆想象商人妇的生活,并将自己的想象、揣摩,以小女子的憨态脱口而出,不似男诗人那般极尽缠绵柔媚,而是毫无矫揉造作之笔,浑然天成。

4、素描写实,不事雕琢。《啰唝曲》六首诗歌,表现手法上工于白描,毫无修饰和烘托描写的笔法,并且意韵姿态可掬,自饶风味和情趣。

在这里值得提出的是,刘采春《啰唝曲》的题材,在商业高度发展的唐代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深刻的社会意义。且《啰唝曲》六首在佳作纷繁迭出的唐代诗坛上,赢得了许多诗人和诗歌评论家的一致认可和推重。司空图的《诗品》中曾记载道:刘采春之诗有“不取诸邻”、“着手成春”的妙处。[10](p132)潘德舆在《养一斋诗话》中称此曲为“天下之奇作”。[11](p392)管世铭亦在《读雪山房唐诗钞》中说道:“司空曙之‘知有前期在’、金昌绪之‘打起黄莺儿’、……刘采春所歌之‘不喜秦淮水’、盖嘉运所进之‘北斗七星高’,或天真烂漫,或寄意深微,虽使王维、李白为之,未能远过也。”[12](p345)可见刘采春的诗作确实是模拟女子天真烂漫的想法和口吻,寄寓感人至深的思念感情,极具深长的意味和绰约的风姿,具有不一般的社会地位和不一般的艺术价值。

唐代当时流行比较迷离、缠绵、绮丽的诗风,而刘采春《啰唝曲》六首这类在当时民间流行,口口传唱的小曲,在这些绮丽的文人诗篇之外,如一面旗帜别样树出,别有一番风情和姿貌。它以浓厚的民间风俗气息,给人贯以独特新奇的感受,在唐代诗坛开辟了一条直抒胸臆、不事雕琢的商人妇诗歌的风格,给当时迷离、缠绵、绮丽的诗坛带来一股清新之风,具有特殊的意义。《啰唝曲》不事雕琢,大胆想象,以小女子憨态的口吻直抒商人妇胸臆的爽利豁达的诗歌风格,也为后人再写商人妇诗歌提供了很好的思路,具有特殊的贡献和意义。

参考文献:

[1] 范摅:《云溪友议》,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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