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迟子建中篇小说的重复艺术研究

 2022-01-20 12:01

论文总字数:14121字

目 录

题目 1

中文摘要及关键词 1

英文摘要 2

引言 3

1 重复叙事的表现形式 3

1.1主题的重复 3

1.2情节的重复 4

1.3环境的重复 5

2 重复叙事的表现手法 7

2.1重复角度的巧妙选择 7

2.2“被困”的叙事模式 7

3 重复叙事的意义 9

3.1结构意义 9

3.2主题意义 10

3.3美学意义 10

结语 11

参考文献 11

致谢 12

近二十年迟子建中篇小说的重复艺术研究

刘培

,China

Abstract:Chi Zijian's novels have a unique narrative technique - repetitive art. A part of her novels embodies repetitive artistic techniques in the story or layout. The paper intends to elaborate on the repetitive art of Chi Zijian 's novels in the last twenty years. The structure of the thesis is divided into three parts: one is the form of repetitive art in the novel, including the theme, the plot and the environment; the second is the method of expressing repetitive art in the novel, and the sentimental, warmth and poetic narrative style; the third is the significance of repeated tactics, the author uses the repetitive narrative technique not art for art's sake, but a kind of meaningful form, which is embodied in the structural meaning, the theme meaning and the aesthetics significance.

Key words:repetitive art; Chi Zijian; narrative technique

引言

重复,意味着某一相同事物出现次数的叠加,当重复次数达到一定量度的时候,事物的形态或性质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从而相较旧有的事物就产生了一种新的美学感受。在文学上,也不乏一些以重复的艺术手法构建全文主干的作品。例如通过阅读迟子建中篇小说可感知,作者在其作品中不断尝试运用一种叙事技巧——重复,也成功地创作出了多种关于重复的艺术使用手法,这些多样的叙事手法不仅为小说的艺术特色提供了新的表现方式,对阐明文本内容、深化小说主题也同样大有裨益。由此,本论文着意探究近二十年迟子建中篇小说中的重复艺术,了解这种重复叙事技巧的表征、特色及意义。

1 重复叙事的表现形式

从叙事的内容要素来看,通常可将其作三分法,即主题、人物与故事。在近二十年的迟子建中篇小说中,作者将重复的叙事技巧投放到作品的主题、故事情节以及故事环境上,而对人物这一要素却较少赋之以重复。或者说,“无论是什么类型的人物,如果是处于小说的艺术聚焦点上,那么人们总是倾向于注意通常所谓的‘有个性’的角色”。[1]迟子建不是简单地重复人物,而是在小说中写了一类角色,那就是小人物的平凡人生。而这种对于人物的处理方式,我们不能草率地就将其归为重复,因为迟子建关注于最底层的人物,他们是一群在艰辛的生活环境中发现诗意的人,作者笔下的一个个人物角色正是这个人群的缩影。另外,作者讲述一群小人物的生存状态以及生活困境,是为了表达人物所经受的苦难和幸福,从这一点来看,与其说是描写人物,倒不如认为是人物的出现点明了小说的主题。

1.1主题的重复

主题,是一个文本的灵魂所在。一般我们会认为,主题的重复存在于多个文本之间,就如美国批评家J.希利斯·米勒对重复现象所作的分类那样。他将重复大体归为三类:(1)细小处的重复,如语词、修辞格、外观、内心情态等等;(2)一部作品中事件和场景的重复,规模上比(1)大;(3)一部作品与其他作品(同一位作家的不同作品或不同作家的不同作品)在主题、动机、人物、事件上的重复,这种重复超越单个文本的界限,与文学史的广阔领域相衔接、交叉。[2]然而,获得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优秀中篇小说奖的作品《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中的重复现象却与上述三种情况有所差异,作家迟子建在这一部作品中就展现了主题重复的表现形式,这其实得益于此篇小说的叙事结构。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虽是中篇小说,但迟子建却也别具匠心地采用了章节的形式,且每一章都有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情节,可看作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文本,因此各章之间才会出现主题重复的现象。这部小说共分为六章,围绕着“死亡”这一主题,以主人公“我”的经历为线索,让读者在“我”平静的态度中体味生命的美感与伤感。其实在《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这篇小说中,作者已表达了她对于生命、对于死亡的一种辩证的态度,即美感与伤感同在、悲凉与喜悦共存、辛酸中有幸福、苦难中有诗意,这两种生命体验既对立又互补。

一方面,“死亡”不断出现、重复于文本中,这样的频率对一部中篇小说而言不能不谓密集。小说一开篇,作者就让主人公内心深深的哀思曝光于读者的视野之中,“我想把脸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3]丈夫突然的死亡浇灭了“我”生存的火焰,“我”慨叹生命的脆弱,只觉得委屈、悲伤、冰冷。第二章到第五章中,“我”在去三山湖的路上由于山体滑坡导致火车停运便就近来到乌塘,“乌塘寡妇多,而我也是寡妇了”,[4]这就是“我”决定下火车到乌塘走一趟的原因了,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不但交代了主人公当时的心境,而且也暗指了后来“我”所看到、听到的有关死亡的事情。但是,迟子建在初写蒋百嫂时并没有一股脑儿地将事情的真相大白于文本中,而是采取层层铺垫、步步渲染的方式来讲述死亡。集市中面容凄苦的鳏夫、卖笤帚的女孩对“我”讲的鬼故事、来乌塘“嫁死”的女人让“我”心灰意冷、有一种分外寒冷的感觉;接着,“我”又听到了陈绍纯唱出的悲凉之音,刚刚感受到一种伤感的幸福却在第二天就目睹了陈绍纯的死亡,此时的“我”是凄凉、抑郁的;最后,当“我”亲眼看见冰柜里早已死亡、浑身挂满浓霜的蒋百时,“我”知道蒋百嫂永远都感受不到温暖了,这样的死亡方式让“我”不禁打了一串寒战,我相信,这样的一幕必定让读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与可怕。至此,整部小说寒冷、悲痛、分外压抑的氛围已弥漫而出、泼洒于字里行间了。第六章中,作者再一次描写了死亡,道出了生活之痛。总体来看,死亡频繁、密集地出现于文本中,而且“我”面对死亡的时间又多发生于寒冷的夜晚,如此一来,由死亡而带来的苦难与伤感就易萦绕在读者心间而挥之不去了。

另一方面,生命中的美感也不断地出现在小说中,来到主人公“我”的身边。因此,即使我们在迟子建对死亡一次又一次的描写中看到了残酷与悲凉,也没有产生对生命的绝望之情。在丈夫去世之后,主人公“我”觉得分外委屈,感觉自己无意间偷了一件对“我”而言是人世间最珍贵的礼物,如今它又物归原主了。[5]由此可以看出,丈夫在生前带给了“我”无尽的温情、喜悦和幸福,这个最珍贵的礼物不会因生命的逝去而消失,而是带着永久的感动被“我”珍藏起来;尤其是小说的第六章中,装着剃须刀的盒子里竟然飞旋出一只蝴蝶落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这充满浪漫气息的画面让读者感受到了一个赋有诗意的结尾,不独哀思,更具喜悦。不仅人世间的温情会让我们体会到生命的美感,歌声中那种无法言说的美同样也令我们如痴如醉。小说中陈绍纯唱出的悲调让家里的花猫跟着流泪、让“我”觉得那么的寒冷,但是,这悲凉的旋律同时又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美,以至这至纯至美的悲凉之音使得“我”感觉到一种伤感的幸福弥漫在周身。因为,在“我”看来,真正的喜悦是透露着悲凉的,而“我”要寻找的,正是如梨花枝头的露珠一样晶莹的——喜悦尽头的那一缕悲凉![6]

生命的伤感与美感重复地交织于文本中,它们揭示了《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这部小说的六章中共存的主题,即苦难中的诗意,喜悦中的悲凉,在这一正一反、一破一立中面对夜晚、面对死亡、面对生命中的悲伤与幸福。

1.2情节的重复

纵观近二十年迟子建所作的中篇小说,将对情节的重复描写使用得最为精彩的一部作品莫过于《踏着月光的行板》。这篇小说讲述了女主人公林秀珊与男主人公王锐之间四次错肩而过的故事,在短短一天之内男女主人公分别乘坐四趟火车,两次往返于让湖路和哈尔滨之间。在这处重复的情节中,林秀珊和王锐两人乘坐慢车的行为在不断地重复,而这一重复行为可以通过两个因素进行解析:数量和密度。

首先在数量上,林秀珊和王锐因没有提前告知对方要来探望的消息,又没有携带可以及时联系到对方的通讯工具,导致误会频发,两人总是与对方失之交臂,只得徒劳地不断乘坐列车。仔细数之,林秀珊和王锐二人每人将乘慢车这一行为过程重复四次,两人总共重复八次,也就是说读者在阅读这篇小说时会看到八次对于主人公乘坐列车这一过程的情节重现,这样多次数的重复对于读者来说也是一次不小的阅读冲击。

其次在密度上,整篇文章故事情节发生的时间背景是一天之内,从早晨到夜晚,对每个主人公来说,不论是林秀珊还是王锐,仅一天之内连续乘坐四次火车,由此不得不说在一部中篇小说中乘坐火车这一事件发生的密度确实够大。换句话说,对于密度这一概念可以理解为相同事件重复发生的间隔小,即主人公踏上火车探望爱人与下一次依旧踏上火车探望爱人的时间距离短。距离太小会使作品密度过大,不利于读者的接受;距离太大又会冲淡读者对故事的完整印象,削弱情节的吸引力。[7]如果单将文章中男女主人公共乘坐八趟列车这一处情节拎出来,不免会让读者吃不消,甚至会感到厌烦,但是我们不要忽略了发生这八次错车而过的前提是林秀珊和王锐两人都在对方不知情的时候各自踏上列车之途,满腔热情到头来却扑了个空,实在令人惋惜。在这里,重复出现且密度较大的故事情节就不是作品中的累赘,而成为了值得细细品味的构成全文整体的故事框架,联接了男女主人公在列车上所历所忆的一个个小插曲。

小说《踏着月光的行板》运用重复艺术,对故事情节进行重复再创造,不仅丰富发展了小说的故事内容,也给读者带来不一样的美学感受。林秀珊和王锐两人在一天之内总共乘坐八次列车,每一次乘慢车需要三小时左右,作者可以通过男女主人公不同的视角写慢车车窗外的景物,写林秀珊和王锐二人过去的生活,写他们在火车上的所见所闻,只要情节需要,作者可以插入很多细节,而不会让读者觉得有所不妥。重复不引人注目,但却几乎让我们完全沉浸于其中。[8]此外,八次乘坐列车的时间间隙,使作者轻易且巧妙地为文章注入了新的元素、新的故事情节,同时也设置了许多新的不同的人物形象,让文章的整体结构得到调整,故事内容也更加丰富、饱满。还有,增加故事情节,增添人物形象,会使得文章更具吸引力和诱惑力。男女主人公和文中其他角色借助故事情节的不断重复,他们之间的情感也得以不断发展并壮大,最终以一种饱满的有血肉的感情状态呈现在读者的接受视野中。

1.3环境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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