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鼠疫》看加缪的哲学思想

 2022-01-20 12:01

论文总字数:11096字

目 录

1引言 3

2荒谬 3

2.1世界的本原——荒谬 3

2.2“荒谬”的来源——孤独与异化 4

3反抗 4

3.1“局外人”的反抗 5

3.2“流放者”的反抗 5

3.3“反社会者”的反抗 6

3.4“困惑者”的反抗 6

3.5“西西弗斯”的反抗 7

4自由与幸福 7

4.1相对自由 8

4.2人的幸福 8

5结语 9

参考文献 9

致谢 11

从《鼠疫》看加缪的哲学思想

薛蕾

, China

Abstract: Camus drew a line with the existentialist by Rebel, who was strongly attacked by the left wing when he was cheered by the French right, and he was once at the forefront of public opinion. Since the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artre and Camus has dropped to zero. The similarities between Camus and Existentialist philosophy are that they all think that the world is absurd, but Camus has different views on ridiculousness. Camus raised the way to deal with absurdity: resistance, which is at the base of recognizing the world is ridiculous. Gain the meaning and happiness of life in revolt. This paper takes Camus's representative work Plague as an example. Starting from the content of the Plague, Camus's philosophical thoughts are discussed from three aspects, which are absurdity, happiness and freedom.

Keywords: absurdity; resistance; happiness; freedom

1引言

加缪一直宣称自己不是存在主义者,萨特才是。但现在加缪往往仍被归入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可见,加缪在很多思想上和存在主义哲学思想是相通的,比如,他们都认为世界是荒谬的,这是他们最大的共同点。但是,加缪认为,荒谬存在于人与世界的相互作用中,人通过反抗,在荒谬中能获得人活着的意义,在反抗中体验人生的幸福感。

《鼠疫》是加缪于1947年发表的代表作。在《鼠疫》中加缪创造了一个境遇,奥兰城爆发了大规模鼠疫,政府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封锁了城门。城里的人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鼠疫越来越猖狂,连医生也束手无策。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政府刚开始采取隐瞒的态度;差点自杀的小人物科塔尔成了在鼠疫中最逍遥自在的人物;外地的记者觉得事不关己,想要逃离奥兰;城里的人们诚惶诚恐;而以医生里厄为代表的,像塔鲁、里厄母亲这样的人却坚守自己的岗位,即使与爱人分隔两地,也勇敢地面对鼠疫。在里厄的影响下,除了科塔尔以外的人都参与到了与鼠疫的斗争中。

鼠疫象征着荒谬,它无处不在,对待鼠疫,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无论如何看待这场“就是生活”的疾病,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反抗的态度。换句话说,是反抗把人们凝聚成为一个整体。里厄是加缪笔下“西西弗斯”式的人物,他对待荒谬的态度代表了加缪存在主义哲学中人的态度——反抗,只有反抗,人才能在荒谬中感受到人存在的幸福,在幸福中实现人活着的意义。人和世界也许是无意义的存在,但要做觉醒的人,荒谬本身是无意义的,人的存在就是要违背这种生活常态来获取生的幸福。

2荒谬

存在主义哲学认为,世界的本原是荒谬。与存在主义哲学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加缪也同意这一点,但在加缪看来,荒谬的世界不是让我们去浑浑噩噩地如行尸走肉般重复无意义的动作,而是要在荒谬中找到一线生机,在无意义中创造意义。西西弗斯时刻重复同样的动作,他明知最终的结果是没有结果,与其重复无意义的动作,何不就向预言低头?但他就是不肯低头,而加缪给与了我们答案。

2.1世界的本原——荒谬

在加缪看来,世界是荒谬的,这一点和存在主义哲学的观点是一致的,所以他总是被人归入存在主义者的行列。人总是在重复一些同样的事情,周而复始。一旦有一天人从这种“重复”中醒过来,他就会感受到荒诞与虚无。但他的看法不是一种虚无主义,他认为能认识生活的荒诞仅是个起点,但重要的是“人要从中引出结论和行动准则”。加缪认为,荒谬不是存在于世界,也不存在于人,而是存在于世界与人的相互作用中,起的是杠杆纽带的作用。有了荒谬,人与世界才处于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任何一方的偏离,都有可能打破这种平衡,荒谬也就消失了。因为人与世界无法完全脱离关系,所以,荒谬永远伴随着人和世界。

《鼠疫》里的奥兰城,为了防止鼠疫的扩散,全城封锁戒严,一个完全孤立的空间。鼠疫的象征意义十分明显,就像小说中说的,疫情就算结束了,但鼠疫杆菌仍然藏在角角落落里,等待着、潜伏者。往大了说,奥兰城就是这个世界的缩影。往小了说,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就是一个封闭的奥兰城吗?和奥兰城里的居民刚开始对待鼠疫的态度一样,我们对待生活中发生的事也是一样的漠不关心,直到最后演变成像鼠疫一样严重的灾难,才如梦初醒,履行职责。也许,只有发生了重大灾难,人才会恢复原始的人情味。鼠疫象征着荒谬,它从来都没有离开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是鼠疫患者。荒谬就像鼠疫,是不可被认识的,现实本身也不可被认识。即使到了最后庆祝胜利的时候,在每张笑脸上还是无法抹去对未来的忧心忡忡。

2.2“荒谬”的来源——孤独与异化

存在主义哲学的发展与两次世界大战密不可分,经济的凋敝,战争给人带来的心理阴影,使欧洲人在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人们开始对现实存在提出质疑,存在主义哲学应运而生。存在主义可追溯到哲学家帕斯卡尔,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法国的萨特、波伏娃都是其代表人物。在文学上有人认为卡夫卡的作品就已经露出了存在主义文学的端倪。确实,卡夫卡作品关于人的异化、孤独、威胁等主题已经表现出了对“荒谬”的揭露。

在存在主义哲学影响下,存在主义文学、荒诞派戏剧、威胁喜剧,这些文学流派都有一个主题:突出描写被异化了的世界和人。在这些文学作品中,人的孤独和怪诞行为、环境的不确定性、飘忽不定的情节都是作者对被荒谬层层包裹的人和人的生存环境的态度在文学作品上的反映。人与人之间无法交流、莫名其妙的威胁感,这些都是人内心的不信任和精神上的孤独造成的。美国的“黑色幽默”小说和“垮掉的一代”,对人如何存在提出了质疑。人活着到底在寻求什么?该何去何从?这些作品反映的不仅是人对荒谬世界的反应,也道出了荒谬的来源——孤独与异化。对现实社会情况的失望促使人们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对荒谬的彷徨在文学作品中一览无余。

在《鼠疫》里,奥兰城里那些被鼠疫折磨地失去意识、失去活力的人就如一具具干尸,整天坐在相同的位置,摆出相同的动作,一丝不变的脸部表情。这些人,他们被孤独和死亡折磨的褪去了人本来的活力与自信。人是孤独的人、是异化的人,无法认清真实,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等待和孤独。这就是荒谬,人无法摆脱,也无法认清。

人该如何面对自身的困境,这就是加缪提出的难题。而他提出了解决方法,在荒谬中反抗,抓住一切机会,对荒谬说“不”。加缪说荒谬产生于“人的呼唤”和世界的“沉默”之间的对抗,如果反抗本身都失去了意义,那么人要在哪里去追寻存在的意义?

3反抗

诸神惩罚西西弗不断滚石头到山顶,之后,石头在自身重力下,又滚到山脚。西西弗每时每刻在重复同样的动作,他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但他不放弃。无望但不弃绝,这是无声的反抗,西西弗斯意识到自己的工作不存在任何希望,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加缪却说他是“幸福的”!西西弗斯努力把石头推到山顶,无论如何,命运早就设定好了,石头永远不会留在山顶。在无聊费力的工作中寻找意义,难道西西弗斯疯了?不是这样的,西西弗斯是一位反叛者“反叛者是什么人?一个说‘不’的人”[1],这正是加缪与存在主义者的又一个分歧:反抗。加缪认为,在行动之前,反抗就有了价值判断,是“生命运动本身”,是本质先于存在。由此看来,就不难理解为何西西弗斯是“幸福的”。

加缪认为对待荒谬,人可能有三种态度,要么肉体的死亡,要么哲学意义上的自杀,还有一种就是反抗荒谬。加缪认为,“由于自杀采取的是默许的态度,它就恰恰是反抗的反面”[2],为了逃避荒谬而选择生理自杀,是可耻的行为,是对生命的轻视。世界是荒诞的,荒诞不意味着要以消极的态度去对待,更不是要采取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对抗荒谬。而所谓哲学上的自杀,就是在经历一系列波折认清了世界是荒谬的之后,向精神、向上帝的回归。加缪是无神论者,他不信仰上帝,他不认为永恒精神的存在,他认为这种投向上帝怀抱的行为是一种盲目的希望的,是对荒谬的逃避。

而最后一种态度:反抗,正是加缪哲学中对待荒谬的态度。他认为,要直面荒谬,以反抗、挑战的姿态活着,从荒谬中创造生的意义。

3.1“局外人”的反抗

朗贝尔是从外地来的记者,鼠疫的发生明显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在加入塔鲁的救助队之前,一直想方设法离开奥兰城。他让医生里厄给他开具身体健康的证明,以为这样就可以和外面的爱人重聚。为了离开,不惜和科塔尔搅和在一起,理由很简单,他认为自己是这场鼠疫里的“局外人”。鼠疫对他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中断了他与爱人的联系。别人的生死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企图以自己是外地人的理由来撇清与鼠疫的关系,但鼠疫就像是日常生活中的吃穿住行一样,没人能避免。朗贝尔对待鼠疫的态度恰恰是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的态度,不要忘记在鼠疫开始爆发时,奥兰城里的人是什么态度,就连里厄医生也一样。朗贝尔没有错,但谁又有错呢?鼠疫导致了大批生命的消亡,谁对这些人负责?

朗贝尔试图以冷漠消极的态度对待鼠疫,但他最后失败了,他终究敌不过人性中善的一面和人反抗的本质。也许那些在疫情中永远离开的人的意义就在这里——让人发现自己。

3.2“流放者”的反抗

默尔索是被世界驱逐的“流放者”,《鼠疫》里的塔鲁也是。因为青年时期一次目睹枪毙犯人的经历,让他从此背负了沉重的罪恶感,感到自己是个杀人犯,他无法原谅平时温文尔雅的父亲在法庭上的冷酷行为。那次经历以后,他离开了家,成了一名“流放者”。塔鲁要的是安宁,他对于鼠疫带有悲观的情绪,渴望英雄主义和圣人。很明显,他觉得在和鼠疫的斗争中,他就是鼠疫患者,他无法摆脱鼠疫给与的精神压迫。但塔鲁独特的一点是,他最先组织志愿防疫队,他的悲观情绪只给里厄透露过,在病人面前他就像是一个斗士,永远也不可能倒下。塔鲁只是众多“流放者”之一,他对待鼠疫的态度正是加缪认同的被流放的人对待荒谬世界的做法。塔鲁最后死了,他渴望的安宁最终以死亡的形式得到,所以他说他输了。而他所言“赢了”的意思,也只不过是使里厄懂得了友情和爱,这些只能在回忆中体验。塔鲁在弥留之际,出现了幻觉,找到了精神上的寄托,而这种逃避荒谬的方式正是加缪所反对的。生命的消逝和哲学上的自杀都不是加缪认同的面对荒谬时的态度,加缪肯定人在活着时候的幸福。

3.3“反社会者”的反抗

科塔尔是唯一在鼠疫期间如鱼得水的幸存者。鼠疫前,他被忽视,体验到的只有孤独和害怕。鼠疫中,科塔尔捡回一条命,他在鼠疫中得到了重生:生活的富足、熟人的爱戴。总之,得到温暖、受人重视的感觉是他突然感到了生命的意义。他对重视的渴求得到了满足,这一切全都拜鼠疫所赐。所以,他不相信鼠疫会停止,他要鼠疫无休止地蔓延,这种自私的愿望对社会中受到鼠疫困扰的人们是不公平的。因此,他是反社会的。他的反抗又从何而来?显而易见地,他反抗的不是鼠疫,他反抗的是他原来的命运。本来要被关进监狱,由于鼠疫的搅和,他生活更加自在。过够了孤独的生活,他拒绝回到原来的状态,这一点迫使他相信疫情不会结束。科塔尔虽然自私,但他的生活也反映了荒谬的世界使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疏离,是人的异化,是人在情感无法得到满足时的疯狂反映。所以,里厄医生觉得,科塔尔的真正罪行是他完全赞成导致孩子和成人死亡的鼠疫,只能被“勉强原谅”。

联系到《鼠疫》的写作背景,科塔尔代表了那类因纳粹而获得新生的人,这类人因寻找到一个契机而完全享受新环境带来的舒适感。一旦这种新环境发生某种变化,这类人就会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拒绝接受这种变化,甚至做出极端的事情,伤人伤己,最终还是逃不过被荒谬世界的玩弄。自私而可怜,看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3.4“困惑者”的反抗

帕纳卢神父是《鼠疫》中,感情波动最大的人。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人们束手无策时,神父的布道活动吸引了大批追随者。神父对宗教的笃行使他的第一次布道很成功,他坚信人们主要虔诚的祈求天主,不要管城市的恐怖景象和凄惨的哀,天主会做出一切安排。预审推事先生的儿子染上了鼠疫,小家伙可怜的身体在遭受巨大的痛苦时表现出来的痉挛和绝望使帕纳卢神父对天主的信念动摇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无罪的小孩子要遭受折磨,他对天主的力量产生了怀疑。这对一名神父来说是致命的,他陷入了痛苦的自我斗争中。小男孩死后,神父主动加入了塔鲁的队伍,他见到的死伤越多,他的斗争就越厉害。他无法完全抛弃多年来对天主的信仰,但现实却时时戳痛他的心。所以,在第二次布道中,他的布道词使听众听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和思想的矛盾。“要么爱,要么恨”可是谁敢恨呢?帕纳卢神父做出了他的选择:艰苦的爱天主。在他看来,只有这种爱才能抹去失去孩子的痛苦,才能面对死亡。然而做出这样的选择是痛苦的,一旦神父对他的信仰产生了怀疑,他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自己。帕纳卢神父的反抗不仅是对鼠疫,反映的是加缪对待宗教的态度:天主救不了孩子,也无法抹平人心里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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