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迟子建“温情”的叙事特色 ——以《越过云层的晴朗》和《秧歌》为例

 2022-01-20 12:01

论文总字数:13966字

目 录

1 天真化的叙述视角…………………………………………………1

1.1 动物视角下的开阔叙述空间…………………………………………………………1

1.1.1 自然风景的诗意和浪漫化描绘………………………………………………1

1.1.2 隐形含蓄地铺展的时间脉络…………………………………………………2

1.1.3 冷静而有控制的塑造人物形象………………………………………………2

1.1.4 简单对立的人性判断…………………………………………………………3

1.2 儿童视角下的凡俗生活………………………………………………………………4

1.2.1 浸润柔情的东北风俗描写……………………………………………………5

1.2.2 饱含热闹和俗世温暖的日常描绘……………………………………………5

2 “死亡”和“痛苦”的温情化叙述………………………………6

2.1 萨满文化的死亡叙事…………………………………………………………………7

2.2 对人和动物“猝死”的平淡化叙述…………………………………………………7

2.3 文革伤痛的温情化处理………………………………………………………………8

3 蕴含人生理想的温情手法…………………………………………8

参考文献………………………………………………………………11

致谢……………………………………………………………………12

浅析迟子建“温情”的叙事特色

褚佳飞

,China

Abstract:In this paper, the perspective of animals and children’s narrative perspective as the starting point, from the soothing scenery description, calm characters and other aspects to analyse the warmth of the story and oft content construction. And the analysis of the warmth of the narrative through the novel's death and pain, trying to explore the warmth of the way in which contains the ideal of Chi Zijian's life.

Key words:Chi Zijian; narrative perspective; characters; warmth

迟子建作为一位东北的女作家,温情作为一切美好和温暖事物的代表,一直存在在她的小说里。这些温暖和美好,不仅包括大自然景色等外现的美,还在于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内心的美。本文以《越过云层的晴朗》、《秧歌》和《清水洗尘》为例,借以探讨迟子建这几部作品中“温情”的叙事特色。这三篇小说,迟子建均立足于平淡的日常生活,用明丽和充满柔情的笔调叙述了黑土地上发生的人和事,充满温暖与生活风味。然而与此同时,小说中穿插了小说人物所历经的被平常化的苦痛。小说在用温和的笔调叙述生活的感动与温馨之余,对于生活中不尽如人意和遭遇的痛苦都一语带过地淡化,这种举重若轻地痛苦描写和大篇幅的温暖情景描绘,矛盾却充满差异美。本文将这种矛盾和差异放大化,借以探讨反复穿插其间的被温情及柔和的笔触覆盖住的死亡,以及悄声无息间用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叙述手法消解的苦痛。

1 天真化的叙述视角

1.1 动物视角下的开阔叙述空间

《越过云层的晴朗》是迟子建在丈夫离世后伴着泪水营造出来的,用动物的视角描写了人和狗和社会的故事。小说开篇不交代叙述的主人公,而是以“我”的视角开始讲述,“不到下雪的时节,我却开始贪恋炉火了。赵李红很不高兴,她一边往炉膛填柴火,一边朝我软塌塌的肚子踹了一脚,说:‘废物!’”[1],这一段描写平淡、写实却又与众不同,为何叙述的主人翁“我”似乎不是人,继续阅读后可知“我”是一条上了年纪的大黄狗。随之,“我”趴在炉火旁,恍惚中开始对以往日子的进行追忆,从而开始小说故事情节的展开叙述。以一只大黄狗的视角展开叙述几个人物的命运,并以此展现东北小镇金顶镇的风土人情和历史变迁,以其独特的叙事技巧,用饱含温暖与柔情的笔触温情地讲述人的“残酷”与“痛苦”。

1.1.1 自然风景的诗意和浪漫化描绘

迟子建被喻为“北国精灵”,她擅长描写孕育她长大的黑土地,能够做到细致入微地刻画这片土地上的自然景色,并使其饱含深情。《越过云层的晴朗》中,小说的叙述者“我”独爱东北大地上的自然景色,无论跟随哪个主人,总有一方景色独属于“我”,且令“我”心神往之。如梅主人屋旁种的那片似是永远开不败的葵花,文主人大烟坡上的静谧的松果湖,与小哑巴戏耍的充满生活趣味的旺河边等,均能让我心生亲近并深深地爱上。“我看云彩,跟睡觉一样,喜欢在大烟花从和松果湖畔。大烟花一到夏季就开了,它们一团团地迎风飘舞,香气蓬勃,我爱极了这花朵。躺在花间看云朵,就觉得云彩也是花,它们也会散发香气。我是多么想飞到云彩上,闻一闻它的气味啊。”[2] 小说中的这段描述精彩且充满趣味,然而除此片段之外,小说全文中有较大篇幅的对自然之景的描绘,用狗的眼睛发现美景,单纯的美好景色在温暖明丽之余令人心生憧憬。小说中营造出的纯净、清新明丽的意境使小说浸润浪漫主义,饱含诗意的笔触更是让读者在自然与美的环绕中,更加切实的体会到生命之美。

正如迟子建说的:“我觉得自然对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我一直认为,大自然是这世界上真正不朽的东西。它有呼吸,有灵性,往往会使你与它产生共鸣。”[3] 在她的笔下,透过动物的视角,这些山和水,天和地,都带有一种浪漫主义的想象色彩,大自然的影响力大到可以净化感染人的心灵。自然使大黄狗“我”倾心,同样影响了我的主人们。梅主人在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后因内疚离开了上海,她本想自杀却被金顶镇的景色吸引,便住了下来;文医生被“文革”批斗后,一直生活在人烟稀少、风景独美的大烟坡。文中对大自然的描绘和向往,实为迟子建把寄托在人物身上的情感投射到自然景色中,以一种饱含温情的手法释放自身的情绪,使小说的情感基调在自然之景的渲染下更加诗意和浪漫,同时淡化小说中人物的苦痛色彩。

1.1.2 隐形含蓄地铺展的时间脉络

小说《越过云层的晴朗》以大黄狗这一动物作为“文革”时期的叙述者和时代变迁的见证者,讲述了那段非黑即白的历史岁月。垂暮之年,大黄狗在火炉旁回顾它这一生跟随的六个主人,用拼接的回忆将之前所有的遭遇串联起来,形成大黄狗的一条完整的生命线,并且以他变换主人的时间点为基本架构,贯穿成故事完整的叙述线,推进整本小说的故事发展和情节发生。

该篇小说,全文没有明确和直接的时间点,往往都是通过平淡的叙述,用狗主人身上的遭遇的某些历史事件和周边环境变化来隐隐透露出故事发生的具体时间节点,这些隐秘地穿插的氛围塑造都为故事发生的背景和年代透露了时间上的线索。如“我”在丛林勘测即将结束时:“我们把树走秃了,把草走枯了,把花走落了,把蝴蝶走死了。我们也走来了一些东西,像霜,像冷风。”[4]“金顶镇有了电视、电话和路灯。”[5]通过自然景物的客观变化来表示时间的推移变换;到了金顶镇之后“一听说毛主席死了,我的主人们愣了一会儿,都哭了。黄主人边哭边问什么时间?那人说了一个日子,我忘了。”[6]通过历史事件暗示故事发生的时间。这些并不起眼却不可或缺的隐性事件,都补充了小说发展过程中的时间变化,提供了潜在的时间线索,并以此形成一条并不明显的完整的时间框架,使小说的故事发展自然但又顺理成章。时间线索作为小说叙述架构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在这篇小说中,时间线索的穿插十分隐秘,却丝毫不影响小说故事的叙述逻辑,使得情节内容的铺展更为平直和流畅,其间发生的充满冲突的日常也变得舒缓而灵动,小说情节如水墨画一般缓缓铺开整个故事架构,充满一种特有的含蓄表达的温情。

1.1.3 冷静而有控制的塑造人物形象

这一生,“我”辗转在黄主人、小哑巴、金发夫妇、梅主人、文医生和赵李红,共计6个主人之间,围绕我留在这6个主人身边时目睹的诸多不同事件,以此展开小说里各色人物的命运并赋予他们鲜明的人物色彩。幼时家里被烧后在招待所生活的小哑巴,长大后被叔叔带走做了劳力;受“文革”迫害出走的文医生为自己改变容颜,只身逃到大烟坡替人做变相术;纠集同学批斗死资本家父亲的梅红心怀愧疚来到金顶镇,靠为别人生小孩来获得心灵补偿,最终死于自己接生孩子。在主人一直变换的过程中,“我”还目睹了芹菜、十三岁等同类悲惨的命运结局。

如文医生原先是城里有名的外科大夫,然而在“文革”那段他一直挨批斗的日子里,他的老婆自杀后孩子生病也死了。为此在经历那样一段岁月后,他给自己做了变相术后避开人群来到了金顶镇,一直在大烟坡一个人住着。对金顶镇上的人而言,他是谜一样的存在,并且认为他是软弱的。然而,在深山老林里独居的文医生却是找个清幽的地方来避世的,他内心的伤感和苦痛是旁人所不知的,因而每当夏季大雨之时,文医生便会脱去衣服光着身子站在雨里。小说中这样的叙述足以体现文医生的内心承受着很多鲜为人知的痛苦,他不与人诉说,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宁可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来排遣内心的压抑。他在火炉边更是一直低垂着头思考什么,很多细节性描写,并不突出,却精致地绘出整个人物的个性特点。而这些细节都是通过“我”的眼睛发现的,以一个动物的身份旁观小说人物故事的发生与发展。

在这只狗的视角中,小说人物角色各归其位,彼此之间没有爱恨情仇。通过这样的第三方视角,人物角色的塑造丰满而又具有可信性。无论是角色充满人性温暖的一面亦或是默默承受苦痛的一面,这些情节的叙述都异常冷静与客观。在作者笔下,厚重穿插的任务命运的悲苦,被轻柔和温暖的笔触无声消解,使得小说中的人物角色对于痛苦的宣泄都是有着控制的。在温情的叙述笔调下,通过狗这个限知视角的冷眼旁观,更突显出一种矛盾却又和谐的柔情与痛苦的交融,奠定了幸福与悲伤共存的小说基调。

1.1.4 简单对立的人性判断

通过一条狗的回忆,把不同人物的命运和经历串联起来。“我”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拥有人的思维和辨别能力,却是如孩童般纯净质朴。在“我”的眼里,世界是简单的,是非黑即白,不是好便是坏的直接对立的两端,单纯且不复杂,“我”用这种思维思索着日常所见到的各种问题。然而现实世界是庞杂而混乱的,并不是简单的黑与白、是与非的简单队里,所以在这过程中,总是出现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于是,在面对充斥众多秘密和隐藏痛苦的人类世界时,“我”变得迷惑不解,并开始拿人同狗比较,以此对人和事件做出简单的善恶与好坏的判断。

人类是虚伪、善于谎言的。如:“那时,我只以为老婆婆骂的是我,不知道实际上骂的是梅主人。人在这点上就不如我们光明磊落,我们和谁争斗,都是面对面的,不藏不掖。人呢?他们骂人时常常要借助我们。”[7]通过“我”的心理活动直接进行人与狗的对比,狗与狗之间的矛盾总是直接得有些明目张胆,而人却会指桑骂槐,用语言的技巧隐晦地表达内心的态度。这段描述,平淡却不失直接,用一种近似于孩童般的天真的想法来进行对人的暗讽,不可不谓之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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