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谢阁兰《画》中的中国想象

 2022-01-26 11:01

论文总字数:14465字

摘 要

谢阁兰在他的散文集《画》中勾画以中国历史、文化为基础的人物画像,对神仙和女性等典型形象进行创造性改写,对历代亡国之君进行分类并凸显亡国的意义,与真实的中国和西方的传统书写大为不同。是背离正统价值观和历史观、极具反叛性的中国想象,也是其谢阁兰式“异域情调”的美学观的实践。

关键词:谢阁兰;《画》;中国想象;异域情调

Abstract

Victor Segalen presented Chinese portraits on the basis of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 in his book Peintures. He rewrote immoral and Chinese women in a creative way, classified the last emperor of each dynasty in china and highlighted the significance of subjugate a nation, which is different from the truth of China and the traditional western writing. His imagine of China disobeyed the legitimacy value and the concept of history with extremely revolting view, it was also the practice of his aesthetic view of exotic fascination.


目录

摘要 I

Abstract I

一、人物画的颠覆 2

(一)被质疑的神仙 2

(二)无限想象的仕女图 3

(三)无处不在的幽灵 4

二、反弹历史——帝王群像 5

(一)亡国的意义 5

(二)“惊世之才”——亡国之君的优劣标准 5

(三)平庸的落幕 7

三、“异域情调”的印证 8

(一)感知“多异” 8

(二)注视的距离 9

(三)“反拓” 9

结语 11

参考文献: 12

致谢 14

论谢阁兰《画》中的中国想象

法国从十八世纪开始盛行中国风。由传教士带领并影响了法国的文学、艺术、哲学甚至人文精神。“到了十九世纪末期,中国形象及隐喻开始单独凸显”[1],皮埃尔·洛蒂(Pierre Loti),保罗·克洛岱尔(Paul Claudel)等法国作家先后来到中国,展开一系列和中国以及东方相关的描绘。他们深受象征主义的影响,表述中充满了自我陶醉的梦幻以描绘神秘华丽和东方奇景。他们在满清覆灭时离开中国,以保留这种神秘的灵感。萨义德在后来的《东方学》一书中总结道“东方几乎是欧洲人的发明,一个至始至终充满了浪漫、异域情调、难忘的回忆和风景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经历。” [2]

谢阁兰(Victor Segalen,1878~1919)于1909年来到中国前已师从法国汉学家沙畹(Emmanuel-èdouard Chavannes,1865—1918),熟悉中国典籍与文化。后来深入中国腹地,长期从事考古考察。对于谢阁兰来说,中国一直以两种形象存在着,一个是欧洲传统里对中国充满异域的幻想,另一个是现实里充满战乱和贫穷的近乎垂死的帝国。在这期间创作的散文诗集《画》(Peintures),既不是象征主义者代入式的情感抒发,也不是现实主义者游记性的真实记录,而是基于中国绘画逻辑对中国历史文化的评论和重写,某种意义上也是追寻古老的中国。正如谢阁兰在书信中写道“事实上,我来这里寻找的既不是欧洲,也不是中国,而是中国的幻想。”[3]

在《画》的弃稿中,他描述了一面有中国特色的铜镜。镜子表面光滑,背面刻有“十二生肖,八卦爻象,花卉星辰” [4]这类纹饰,所照之人的面影能够与纹饰相互重叠,形成了奇异的镜像,是为一面“神镜”。译者在文下注释指出这面铜镜是西汉的“透光镜”,只不过谢阁兰会错了意,铜镜的花纹只能透过光在镜子对面的墙幕上成像,无法直接与面影相重叠。然而,这样的误会正好契合散文集《画》的思想。“透光镜”作为古老中国事物的代表,象征着不可解释又富有异域情调的中国,谢阁兰并未亲眼见到透光镜,无法解释其中的原理和功用,只能以一种浪漫的想象描述其纹饰,更重要的是想象纹饰在人面上投下图案的那一场景,象征着中国与自身的融合,它如此令人惊喜,以致忽略了是否真实。谢阁兰于1909年到达中国,正好赶上新旧交替,改朝换代,民国成立之时。而《画》中的每一篇文章,都是他无法再见证的古老中国,一个只能透过古画、历史传说和埋没许久的遗迹来想象的中国。探究其中的真伪与原型是徒劳的,铜镜下的谢阁兰依然是谢阁兰甚至是更加真实的谢阁兰,其想象中国的方式和所反应的内心是更值得关注的地方。

一、人物画的颠覆

《画》从结构上分为“玄幻图”、“朝贡图”和“帝王图”三个部分。“玄幻图”将仙人、鬼怪、王公、女性等各类元素融合不同的绘画材料来描摹中国;“朝贡图”勾画周边朝臣从四面八方进贡的场景;“帝王图”细数了历朝历代的最有争议的帝王或亡国之君。这些“画”的来源不一,所涉甚广,却皆是以人物为主题,鲜有山水花鸟。作者的态度直露其中,褒贬倾向质疑调侃与主流价值判断多有不同。本文首先试举神仙僧侣和女性这两组形象进行分析。

(一)被质疑的神仙

“玄幻图”以《天外飞仙》图为始终,核心之一是神仙与永生的主题。图像的一开始勾画了具有中国典型的神仙和其背景的气氛。“这是些驮人的飞箭:每支上头都坐着个老翁,额头外鼓,双颊红艳,胡须雪白,长跑飘飘一路翻滚”(谢阁兰,2010:25)。驾鹤升天的神仙扶摇而上充满了整个画面,并带动整个画面一起运动。然而,拥有长生不死之生命的神仙的实质是随着岁月增长的“精气”的聚积,“只消轻轻吹一口气,这一切便会烟消云散”(谢阁兰,2010:27),隐隐透露出一种虚无感。后文的叙述走向混乱,将神仙和周围的风景都幻化成“一切都是精气神的运动”,配合着似懂非懂的哲理深化了虚无感的主题,混乱的画面既浪漫又浮夸,表现一种混沌的气氛。《瞎眼的神仙》一画中,作者的态度明朗许多且开始讽刺质疑神仙的“本领”:“他们看上去慈眉善目,智慧超凡,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一切,却不知道我们的一切”(谢阁兰,2010:32)。宁肯让他们做瞎眼的神仙也不肯点出眼睛,只因担心他们“和我们这些生命混成一片”(谢阁兰,2010:33)而不是成为真正的神仙。此篇反用“画龙点睛”的典故,一方面画出驾鹤飞翔的神仙,另一方面又以犀利的讽刺质疑神仙的意义和功效,笔调看似调侃实则步步犀利。这一主题放在僧侣身上更加深入。

《怪物得意》将疲倦的修炼者与癞蛤蟆放在同一幅图中。修炼者的目光虚空神情疲惫,而癞蛤蟆的精神十足放声长啸。两者之间无论是外形还是象征意义都构成极其诡异甚至有些令人惊恐的反差,暗示修炼者丑陋之内心。蛤蟆在道教里是长生的象征,但读者只感到长生的虚无缥缈。《地狱忏法》之图在最后做出整组形象的补充,开篇7个重叠的反问质疑佛门清规戒律的虚伪性,层层列举,构成强烈的气势,是作者内心疑问的回响。“在佛法面前,有谁敢声称自己彻底清白?”(谢阁兰,2010:37)揭示一系列吊诡的宗教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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