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愤怒》语言特色探析

 2024-02-05 03:02

论文总字数:7708字

摘 要

《秋天的愤怒》是著名作家张炜小说中的名篇,是“秋天三部曲”之一。在以往的文学研究中,人们多着眼于对其主题思想的研究,或是对主要人物李芒和肖万昌的对比研究,很少有人涉及语言特色方面的研究。基于小说在语言特色方面独具魅力,笔者试对其进行挖掘与探析,主要从语言的朴素自然、诗意浪漫、情绪外化、极富内涵的象征和通俗形象的比喻这几个方面来阐释,充分展现小说语言的独特魅力,以更全面地了解张炜先生的小说创作特色。

关键词:张炜;《秋天的愤怒》;朴实自然;浪漫诗性;语言特色

Abstract: "The fall of the anger" is a famous writer in the novels of Zhang Wei"s masterpieces, is one of the "autumn Trilogy". In the previous literature, people more focus on the study of the theme, or is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main characters Li Mang and Xiao Wan chang. Very few people involved in the study of linguistic features. Based on novels in the linguistic features unique charm, the author tries to the mining and analysis, mainly from outside the language simple, natural, romantic, emotional, symbol of extremely rich connotation and the popular image of analogy to explain, fully demonstrated the unique charm of the language of fictions, to a more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f Zhang Wei"s novel creation characteristic.

Key words: Zhang Wei; 《The fall of the anger》; Simple and natural; Romantic Poetry; Language features

张炜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的作家和学者,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清新的“芦青河系列”小说登上文坛。张炜文学创作丰富,比较著名的作品有《古船》、《九月寓言》、《家族》等,许多著作被英、法、日等多国翻译、出版,在海外颇受欢迎。

张炜先生早期小说创作,多着笔于描写家乡的乡村生活和年轻人的情感故事,语言唯美细腻,极富理想化的色彩。他后期的创作,则更多地转入对现实社会的探索与揭示,作品更贴近生活,多描写现实生活和揭示人性。《秋天的愤怒》这部小说,充分体现了张炜先生后期作品中的重要特点——对当代农村现实的揭示,对人性的深入思索。

《秋天的愤怒》是张炜“秋天三部曲”中的一部。小说主要讲述李芒和小织的爱情故事,以及他们与肖万昌为代表的封建思想的斗争。在那个年代周围人都无法理解李芒与小织的爱情,由于受到封建家长势力的阻碍,李芒与小织背井离乡,承受周围人的异样眼色。作为一个有思想的青年,李芒不能安于现状,他愤恨肖万昌等人种种行为,毅然起来进行反抗,与肖万昌之流彻底决裂。小说描述的正是这么一位正直、被压迫青年对封建霸道干部的愤怒。李芒是这个“愤怒”的思想者。正如作者在《九月寓言》附录里所写:“人最终还是靠思想站立的,思想者的地位在今天依然至高无上。思想者是最伟大最切实的劳动者”。

然而,《秋天的愤怒》绝不止是塑造一位“思想者”,而独步文苑。作为小说,《秋天的愤怒》展现了独特的语言风格,作者以一个淳朴的诗人身份,以朴素自然、诗意浪漫的笔调,并活用通俗形象的比喻、极富内涵的象征,侃侃而谈、娓娓而道,向读者讲述一个关于爱情、关于愤怒的故事。正是基于小说在语言特色方面独具的语言魅力,进而驱动我们进行挖掘、探析。

一 朴实自然的文风

“朴实”,质朴实在而不浮夸,指作者在作品中多使用平实、自然的文字来平铺直叙。李涂曾说过“文章不难于华而难于质”,[1]真正朴实自然的语言就应该如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2]这样的语言。《秋天的愤怒》中,语言风格朴实无华,作者多以淳朴自然的语言叙述故事,大量使用方言和口语,增添了作品的地方特色和乡土气息,有利于塑造人物的形象。

“那些烟杈子,一夜能蹿两寸长!” [3](p149)

“这是二十岁左右的一对子,给他们太窄巴的地方不行” [3](p159)

“他算是被逼到数上了。” [3](p182)

“蹿”、“一对子”、“窄巴”、“逼到数上了”,这些都是使用了方言口语,充满了齐鲁大地浓郁的乡土气息,使人物语言更显生动有趣。各具特色的“泥巴味”的方言词汇点缀其中,为读者展现了一个简单淳朴、充满生机的乡土世界,更契合于整个作品朴实自然的风格。

在小说的句式使用方面,作者多使用短句,和散句,尤其是描述性的文字。“天空没有乌云,苍穹的颜色却不是蓝的,也不是黑的。它有点紫,也有点蓝,当然也有点黑。” [3](p257)这段文字由短句相结合而成,节奏欢快,具有鲜活的韵律美。作者用最朴实简洁的语句来描绘夜晚天空中的画面,给人一种自然的美感。

其次,小说中人物的对话,语言简洁而朴实。对话多由短句组成,有时候只是由几个感叹句或者是几个反问句组成,没有过多的修饰,显得朴实自然,干净利索。

“一点也不能凑合了吗?”

“一点也不能了。”

“非分开不可吗?”

“非分开不可!” [3](p152)

在这一连串的对话中,字数不多,看上去是一段非常直接的大白话,但其中却饱含了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一股是李芒的坚定强硬,另一股则是满含柔弱。这两股力量的对比,突出了李芒的坚决信念——一定要和肖万昌分开!在这强烈的对比下,也展现出了小织的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丈夫,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爸爸,她不想和爸爸决裂,但也相信丈夫的做法并没有过错,不想违背丈夫。

《秋天的愤怒》中,不仅词语、句式具有朴实自然的特点,就连比喻句也充满朴实的乡土气息。比喻,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打比方,它是用一种具体形象的事物去描述抽象的事物,使抽象的事物更加的形象可感。在《秋天的愤怒》中,有较多的比喻句点缀其中,大大丰富了小说的语言色彩和内涵。不过张炜先生笔下的比喻句都比较通俗化,充满乡土的气息。

“她的脸色很红,猛然一看还以为她正害羞呢。就像一株秀美的香椿树,挺拔地长在屋前的空地上,并没有因为水肥充足就痴憨地疯长起来。它矜持得很呢,将雨露闪烁在叶子上;她的确使人想起这样的一株香椿树”。

提及怎样形容女孩子,一般首先会让人想到诸如美若天仙、出水芙蓉、闭月羞花之类的词语,而作者却用“香椿树”来比喻女孩子,新奇而富有想象力。在作者的眼中,在李芒的眼中,小织就是这样的娇小可爱,她就像“一株秀美的香椿树”,土生土长,却又有几分矜持,浑身散发着美丽的光彩,惹人注目。这个通俗而新奇的比喻,既表现了小织的娇小可爱,活泼灵动,又展现出了李芒对小织的爱怜,语言蕴含丰富。

“肖万昌是瓤,民兵连长是皮……” [3](p207)

这里用到了暗喻,暗喻又称隐喻,本体和喻体都出现,中间经常会使用“是、变成、成为”等词来充当喻词。在《秋天的愤怒》中,暗喻的数量比较少。这里,“瓤”、“皮”、都是作为喻体出现的。一个是瓤,一个是皮,通俗易懂,皮和瓤总是紧紧相连,唇齿相依的关系,这就好像是肖万昌和民兵连长的关系,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联合起来做尽各种坏事。在这里,作者用如此通俗的事物——“瓤”、“皮”来形容人,很真实贴切,充满浓郁的乡土气息。

小说语言风格的形成跟作家的家乡和童年有很大的关系。萧平先生曾说过,“童年的生活经历决定了一个人的审美个性,使他以后的艺术创作具有某种特性,而这独特性往往也就是他创作的优胜处和局限。” [4]童年时期的生活和体验对作家后期的创作有莫大的影响,张炜先生的故乡在山东,他在胶东西北的小平原上生活了近二十年,可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美丽的大自然养育了他,芦青河畔的古老传说,鸟语花香的禾田瓜地,秀丽的山水,还有淳朴的乡民,都为他的创作提供了绵绵不断的源泉。

二 浪漫色彩的诗性话语

《秋天的愤怒》的语言,除了充满朴实自然的乡土气息之外,还具有浪漫的诗性特征。所谓浪漫的诗性语言,指作者在小说中总是以一种诗意的笔调来描绘自然景物,塑造人物形象,它淡化小说的故事情节,注重一种诗意的抒情与渲染。张炜先生曾说过,“我出生的地方古代的时候应该属于东夷,那是一个面向大海、民风开放的地方。相应地,我的文字如果有大海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有许多幻想与浪漫的色彩,那才是正常的。”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张炜先生的小说总是节奏舒缓,娓娓道来,注重为读者创造一种诗情画意的意境。

诗意化的语言在小说中随处可见,作者在美丽的胶东小平原上生活了很久,他深爱着这片大自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鱼,在他的笔下都被赋予了灵性。“或者是从草丛里挺出一枝野菊在微笑,或者是小径旁的枯树在愁蹙……那片小草原在月光里打着哈欠.”[3](p257)在张炜的笔下,野菊、枯树、小草原,它们也都有了生命,它们在微笑,在愁蹙,在打哈欠,如此诗情画意的描写,充分展现了小说语言的诗性美。

张炜的小说“十分迷恋于乡村生活的那份芬芳的气息和乐不可支的诗意”,家乡人的诗意生活,和生活中的人性美成为他小说创作的主要内容。作者酷爱描写家乡的自然美景,和淳朴的乡村生活,在他的笔下塑造了一个个美丽天真的姑娘、小伙,和他们诗意盎然的乡村生活。在《秋天的愤怒》中,作者重点塑造了一个美丽的农村姑娘,和她的那段充满理想主义的感情。李芒和小织的爱情故事充满了纯真的色彩,“有一次他在一个运动会的比赛场上推铅球,铅球落下时,有个特别灵巧的女学生激动不安地走过去插了个小铁旗子。女学生插下的这个小铁旗子再也没有谁超过,她很自豪。” [3](p162)这就是他们的相遇,虽然只有几句的简单交代,却给读者带来浪漫邂逅的想象——一个青春阳光的男生在运动场上活力四射,女孩对他一见钟情。在那个时代,他们的结合,地主的孙子和党支书女儿的结合,本身就是一个浪漫的传奇,富有理想色彩。

小说语言的浪漫诗性特征,除了外在的爱情描写,更多的则表现在对他们内心情感的诗意表达上面。小说中多次描写到他们心灵的高度默契,“他和她很少说话,因为有些更细微的东西,有些还嫌模糊的感觉,语言反而说不清。他们两人都自觉地在一种氛围里大致沉默着。”这是一种超越一切的心灵感应,是爱情的升华。“李芒从民兵连部出来,总是急急地奔向学校。他是奔向一束阳光去了……”[3](p199)在李芒的心中,小织便是他的阳光,是照耀在他苦难人生中的温暖阳光。在共患难的时候,在村里人对他们还不理解的时候,在他们受到排挤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相互理解支持和心灵的高度契合就显得更弥足珍贵了,就像李芒一再诉说的那样,只要有了小织,“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东西,我都不怕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止留于表面的浪漫甜蜜,还有心灵更深处的高度默契。作者通过对他们爱情的诗意描写,更丰富了小说语言的诗性美。

小说中,经常会写到李芒读诗、写诗的情节,有时一笔带过,有时会详细地描写他读诗的情态,“他品着烟,咀嚼着诗行……他每逢在生活中遇到难题,每逢激动起来,就习惯于翻开一本诗集、一本书。这能使他平静下来。”小说中,李芒经受了太多的苦难:因为爷爷是地主,他被剥夺了读高中的权利,紧接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的剥削。他被送到“大翻队”里劳动,被传到侮辱性的大会上受训。李芒的爱情也同样充满着不幸,有一次他被肖万昌关在致命的氨水库里,差点丧命,最后被迫踏上逃亡的道路。小说中作者让李芒看遍了世间的种种丑恶,但还是在他身上赋予了一种理想化的色彩——一个遭受过种种磨难的人,还能够在生活中如此平静地读诗,写诗,对生活始终抱有希望和热情。这便是作者赋予人物的理想化色彩,生活虽然艰难重重,但仍是要诗意地活着。作品中如此多次地提到那句诗和李芒读诗的细节,以及用诗意的笔调描绘出李芒在苦难中仍然热情生活的场面,这些更加深了小说语言浪漫诗性的特征。

三 情绪外化的内部言语

“外化”一词最初是德国哲学家黑格尔常用的哲学术语,主要是指内在的东西转化为外在的东西,情绪外化则是指通过外在的东西来表达人物内心深处各种复杂的情绪。小说中,作者经常通过外在的自然景物来外化人物复杂多变的情绪,使小说的语言更加生动,富有内涵。

小说中有一个李芒和小织一起去登山的情节,作者并没有直接写他们登山时的情景和内心的感受,而是描写阳光在登山。在整个的登山过程中作者全程都在描绘阳光的感受:阳光“做着各种奇怪的脸色”, “目光立刻放出了光彩”, “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作者采用诗意化的语言描写出阳光在登山时各种新奇与兴奋的情态,这样的另类描写极富浪漫主义色彩,作者没有直接描写登山人的感受,而是把此时人物的情绪和心境外化,通过描写阳光“在山上攀援”“做脸色”“望着叶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来描绘登山时所看到的风景和所体会到的感受,把人物的登山情绪具体外化到阳光的身上,通过阳光的视觉、感觉来传达人物的感觉,达到了一种物我之间水乳交融的效果,更好地展现出了李芒和小织在登山时的快乐与兴奋。作者采用这种独特的情绪外化的方法,表现出了主人公登山时的心境和感受,丰富了小说语言的内涵。

其次,在李芒和肖万昌彻底决裂后,作者没有直接描写人物激动兴奋的心理活动,而是使用大量的篇幅来描写李芒回家途中看到的各种风景——暮色笼罩下的田野、“燃烧”着的海滩平原,微风轻抚的芦青河畔 ……作者使用大量的文字来渲染这些自然景物,李芒在这其中漫步,拥抱着、享受着这美好的大自然,此时他的心情自然是万分的喜悦与轻松,他终于摆脱了肖万昌,终于告别了“驸马”的头衔。李芒那深久的苦难,难抑的愤怒,美好的向往,只有在这广阔的大自然的怀抱中才能释然,才能慢慢平衡下来。

作品中,作者多次通过情绪外化的方式来表现人物内心的感受,含蓄而委婉,使小说语言更加丰富,耐人寻味。

四 言近旨远的寓意象征

象征是指作者借助于某一具体事物的外在特征,寄寓某种深邃的思想。象征手法,它不仅可以花抽象为具体,而且寓意深刻,耐人寻味,增强文章语言的深度和内涵。《秋天的愤怒》中,老柳树贯穿全篇,作者借用老柳树表达了深刻的内涵。

“初秋的暮色中,一对年轻的夫妇坐在一棵很老很老的柳树下……”

这是小说的一开头老柳树的出场,这里作者只交代了它的一个特征 — 很老很老,就像苍老的玉德爷爷一样。紧接着,随着小说故事情节的一步步发展,老柳树也多次在文中出现。岁月流长,经过一天天的风吹日晒,老柳树在不断地慢慢老去——叶子不停地飘落,枝条也开始脱落,同时玉德爷爷也在不断地衰老,最终住进了医院。

“老柳树的根就像又粗又长的缝衣线一样,硬是把两片地缝到一起去了,缝得好牢绷。……可是这些根开始变了颜色,慢慢松脱,抓不住泥土了……这些‘缝衣线’快要断开了。” [3](p209)此时的老柳树就是缝衣线,就是玉德爷爷,它硬生生地把李芒和肖万昌联合在了一起。不过现在,这些‘缝衣线’快要要断开了,这预示着李芒和肖万昌就快要分裂了。果不其然,在小说的后面情节中,就在李芒要和肖万昌分开的那天老柳树死了,这条“缝衣线”终于彻底地断裂了。此时,老柳树的死也见证了李芒和肖万昌的彻底分裂。

小说中,作者借助老柳树表达了双重内涵,使作品的语言更具有深度。一方面,它象征着玉德爷爷。四十多年前,玉德爷爷在地的中间种植了一棵柳树,想着多年之后用这棵柳树为自己做一具棺材。后来实行土地承包制度,老柳树正好就在李芒和肖万昌的两块地之间。老人做主,硬是让他们两家联合在了一起。就像李芒说的那样“我一看见它,就想起玉德爷爷。好像它就是玉德爷爷似的,蹲在田里,喘着粗气……”在他们的心中,老柳树便是监督他们的玉德爷爷,一看到老柳树,他们便会想到已经死去的玉德爷爷,这种想法已经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了。同时,老柳树又是束缚人前进的封建传统力量的象征。小说中,李芒是有思想、有眼光的进步青年,而肖万昌则是不可一世的土皇帝,封建而冷酷。他们分别代表着完全不同的阶级和思想。正是由于象征着玉德爷爷的老柳树的存在,李芒才会心有顾忌,迟迟没有撕破脸和肖万昌彻底地决裂,老柳树在无形中成了一股束缚人前进的封建力量。小说中,老柳树贯穿全篇,作者在它身上赋予了双重的内涵,寓意深刻,老柳树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引起读者的联想与思索,耐人寻味,老柳树的存在无形中增强了小说语言的深度与内涵。

五 结 语

张炜先生著作颇丰,取得了很高的文学成就,他在描写农村题材的小说中独树一帜。语言风格朴实自然、浪漫诗性,他的作品大多以自己的家乡——山东的那片小平原作为背景,所以小说的语言中,多多少少都带着几分朴素的乡土气息。芦青河,老柳树,小平原,花香鸟语,都是他的语言底色。小说语言在乡土味浓郁的同时也被赋予了几分浪漫的气息,就像小说中李芒和小织的爱情,朴素而浪漫,富有理想色彩。《秋天的愤怒》中,作者以一个淳朴诗人的身份,以朴实自然、诗意浪漫的笔调,娓娓道来,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爱情、关于愤怒的故事。正是基于小说在语言特色方面独有的语言魅力,才驱动我们不断地对其进行挖掘与探析,以更深刻的理解张炜先生的小说。

参考文献:

[1]李涂:《文章精义》,《四库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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